“淘气儿,让他骑你的自行车吧,他家远,手套也给他戴上吧,别冻着。”
“走着。”
我的声音激昂高亢清晰,前面的基调定下来了,后面的也好顺了。
台下掌声片。
知了还说,在这儿,五块钱就可以找个妓女。丁坤和桑林说知了在骗他们,因为这个价低得让人没法相信。知了说:你们要是不信,我带你们去。有趟街的妓女就是这个价。丁坤和桑林说,你别带了,你告诉俺们在哪趟街就行。知了把哪趟街的名字告诉了他们。
知了说,这儿的人穷的穷死,富的富死。我们问她,富的人是干什么富的?她说,倒毒品,富有的几个大户都是干这个发起来的,他们的家里有枪。
正文三九
精神矍烁的会计俨如这里的总指挥,语势汹汹,盛气凌人。
“好,定告诉您。”
“那我先回去吧。她要是走,定告诉我声。”
我向领导同事告了别。
“这就对了!”
“啊——”沈书记打了个长“啊”,他坐得稳了,双手放心地平放在沙发的把手上,“那你忙吧。”他又恢复了书记的威严,“我那还有几个要写的,你先休息休息,明天再写吧。”他站了起来,“我走了!”
我说:“我和邓副局长也不怎么熟,就是在局工会时,我给他写过次讲话稿,别的也没什么。”
黎部长和景翔,每天都能来单位次,看有没有什么事,不是开会,不是特别ี大的事,他们就天天下“基层”去了——黎部长打麻将,景翔做生意。
“别给。谁问,都说下基层了,下哪个基层,你说不知道。有大事,再找部长,小事都别找。别人问我去哪儿了,你也这么说,下基层了。”
“你别管了!我能挣着就行!”
“你干什么เ挣?”
我们来算笔账:假如你每个月的工资是千元,当然有的人在千元之ใ上,有的在千元之下,咱们就按千元计算,乘以十二个ฐ月,你工ื作三十年之后,你的全部ຖ收入是三十六万元。你要不吃不喝,光攒钱,是这些钱。
第三个图形是搞传销的。你只需要很少的投入,起步阶段,你挣的少,以后,你的网络做大了,水涨船高,你的收入自然就上来了,最后,你想不挣钱都难!投资少,风险小,见效快,是它的特点。在我们这家公司里,没有失败,只有放弃!你放弃了,就是最大的失败!
“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了你,我还挣啥呀?”
“不买你的,我上厂家买多好,指定比你的便宜!”
伊水不动声色地说:“她是让你帮她盛碗粥。”
我上哪给她盛碗猪去?再说了,那小碗哪能装得下头猪哇!
“明天再拿吧。”
“我打电å话!”
“别拿了。”
库房有很多贵重的东西,而且还有钱,我根本就没有数,万丢了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
“我打电话!”他坚持。
“你明天打吧。”
“我有事!”穷凶极饿的表情像要吃人。
我把钥匙甩给了他,他说:“明天上班,我晚去啊!”
他哪天不是晚去?!他的切都是围着他自己转,为ฦ了他自己้的事,他不惜力气。
“我明天早ຉ十点上班啊?十点到不了,十点半吧。”
“你爱怎么样怎么เ样吧!”
他真是按他说的,在上午十点半来上班了,他说他看了宿的书,早上七点钟才睡的觉。
单子我已撕了很多,他有些心虚,也跟着撕。没撕几张,就催我去买饭,很明显,我买饭,他就不干活了,百万\小!ำ说。
我说:“没到开饭的时间呢!”
“你快去吧!先排着呗,去晚了该没菜了!”
“这才十点还不到。”我又问他:“你中午吃什么เ?”因为库房里有他昨天剩下的饭和菜,如果他吃,我打饭时就不带他的份儿了。
“你看着给我打吧。”
他没有打算吃他剩的饭。
我去了库房,把他的剩饭热了,吃掉了。
他知道了后,说我:“剩ທ饭你还吃?干嘛不扔掉?”
“白瞎了!”
“那我以后不剩了,全吃了吧。”
我打回了饭,他吃了,但又剩ທ了三分之ใ。我问他:“松仁玉米你也不爱吃吗?”
“我不爱吃,在家总吃玉米,吃够了,我就爱吃肉。”
“你不爱吃的都是在家吃够的吗?”
“不是,有的我很少吃,但是看就够。”
“你为什么不爱吃很多东西呀?”
“不知道,我看见,就想杀了它们!”
“挺能,想杀蔬菜了!”
他被我说笑了。
我又问:“你不爱吃的东西那么เ多,你们家里的人怎么和你块吃呀?”
“他们都随着我,我不爱吃的就不做。”
“你随谁呀?你们家里的人也像你吗?”
“不像,就我这样,没个像我的。”
他撕了几张单子,又不撕了,百万\小!说去了。
我给自己定了目标,个小时要完成掌的高度。
过了天,伊水来了,见到เ地下的几个烟头和片烟灰,就发火了,“姚腾,这地下是什么呀?!这可不行!让主管看见了,还了得吗?以后,咱们卖书的地方和库房,都不准吸烟!你把它们扫干净了!”
姚腾指着地,对我说:“你扫!”
等伊水走,姚â腾说我:“你怎么เ不告诉我她要来?”
问得我时语塞。白天他也不和我说话,光百万\ຒ小!说,伊水给我打电话,他像是没听见,他也不关心我和伊水说话的内容,他又来问我怎么不告诉他。
“你怎么เ不告诉我她来?”他又问了遍。
“我我你你没问我她来不来呀!”
晚上收摊前,伊水让我对帐,我算了几遍,都差了百五十元钱。伊水像被蛰了样跳起,“咋差钱了呢?!咋差的?!”
我问她:“你有没有从这里拿钱?”
“我没拿!咋差ๆ这么多呢?!”
帐目不清,就能使人起疑ທ心。伊水没有拿,我也没有拿,伊水是信得过我这点的,我也是久经考验的人了。那么,我们很自然地怀疑到เ了姚腾,他也觉出了气氛不对,他抬起了头,脸色渐红地说:“有个百五十元的,收钱了吗?”
“收了吗?”我问伊水。
她说没收。
我说:“是哪个?”
“套大书,拿走了,还没给钱。”
找到原因了,我扔下了笔和本子,说她,“没给钱,你往帐上记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