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睡觉好吗?他已经被刺激得连头都顾不上不疼了。
程言欲哭无泪:“我知道了,谢谢,卡不用发第二遍。”
程言向韩征走去,在他面前蹲下来,说:“你看见了么เ?无辜者的灵魂。他们不在天台上。他们在你心里,在你脑แ子里。你以为你自己้看不见,可你只是自己催眠了自己้。”
音乐声还没停,李冬行不知还能ม坚持多久ื。
韩征……果然是韩征。
☆、无辜者(九)
自从薛湛死了以后,程言成天都在琢磨,到底是哪个ฐ人和这小混混保安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让他死。而且好巧ู不巧,杀人地点还是在生物楼。这特殊的案发地排除了一大堆可能ม性,诸如薛湛是死于他年轻那会混社会惹上的纠葛。要是凶手是胜哥那ว种黑道上的,想整死个ฐ薛湛可以有百十来种方法,大部分都能让他从人间蒸发。把薛湛推下生物楼天台上的那截楼梯,让这看起来像是争执导致的意外,还顺ิ道发了那ว样的短信……真凶的目的难道就只是为了陷害李冬行?
程言愣了。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程言的心就跟被高压水枪冲了下似的,突然之间,火气和杂尘都不剩下了。
李冬行的眼珠慢慢动着,目光在程言脸上溜了一圈,没舍得错过任何一寸。看完他的眉心微微皱了皱,沾着水汽的睫毛直颤,程言还以为ฦ他又要哭了,没想到เ他嘴角一弯,小声说了三个字:“太好了。”
垃圾桶虽说不小,可最多也就塞进个董南西。他和李冬行既跑不掉,又躲不了,刚刚和胜哥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真要碰上了,免不了一场硬仗。
董南西这个大麻烦是解决了,他和李冬行却无处可藏。
他刚回到小红楼里,不出十分钟็,凳子还没坐热,就见穆木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这通话被他念得情深似海,跟莎士比亚话剧台词似的,若是梨梨在场,准得听得感动不已潸然泪下。程言瞧得出董南西决心已定,虽说未必同意他想法和做法,可本着不瞎掺和别人私事的原则ท,他只是拍了拍董南西肩膀,约他回头心情不好就再去酒吧喝喝酒,而后告了辞。
到最后,程言的身份还是被证实了,送他们出去的路上,那个ฐ警察对他父母低声说了句,这小孩看着精神不大稳定,要他父母多多留意才行,免得他再离家出走。
这句话让他们一家三口在警局多待了半个晚上。
王沙沙拍胸脯保证:“你儿子会由我同事送去医院,你放心,调查完要是没问题,我会亲自把他送回家。”
吕萍脸上的每一条神经都在拉锯,脖ๆ子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过了一会,她像是认了命,回头瞥了眼儿子,声音也小了下去:“我儿子怎么เ办?”
程言一扬眉,心道幸好李冬行和穆木没来。他也知道咨询这行业鱼龙混杂,最容易出江湖骗子,可谁知道还真能ม玩这么大,都快骗到他们这些正牌人士跟前来。
王沙沙龇了龇牙,干咳一声:“国家注册心理咨询师。”
他还没敲门,有个ฐ女人就走了出来,她手里端着一个水盆,里面盛着黑漆漆的药渣,正打算往外头倒,看见李冬行,整个人就是一愣。
李冬行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屋门口停了下来。
穆木有了主ว意,脑袋一歪靠上穆木肩膀,对王沙沙说:“芭蕾舞剧的票呢?”
傅霖看出来者不善,护着穆木,反问:“你呢,你是谁?”
他娘明白过来,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抱着女儿,再说不出什么เ话。
傅霖愣了,看看大哥,转身扑进傅松怀里,连抹泪都忘了,鼻涕眼泪全蹭到了傅松脖子上。
“阿敏出事的消息传到公司,我看得出来,部ຖ门里所有人都很害怕。后来不知是谁开始传,阿敏……她是自杀。自杀的原因是什么เ,我们每个ฐ人心里都明晃晃的,根本想不出第二个可能。”武晓菁顿了顿,脸上浮ด起一层绝望的灰色,“是我们逼死了她……是我……我亲手……我对不起她,她一定恨死我了……”
她哽咽了下,李冬行拿了更多纸巾过来,被她摇头拒绝。
程言看看他,忽然把手从风衣兜里拿出来,一把握住李冬行垂着的右手。
李冬行垂着脑袋:“恩。”
李冬行提着扳手转过头来,见到เ熟ງ人,皱皱眉,说:“王同学。有什么เ事么เ?”
他原本手撑着薛湛肩膀,这一使劲,薛湛就叫唤出了声。
“这茶味道真不错。”程言另外带了俩杯子来,自己้尝了尝,也给李冬行倒了杯。
田竹君坐在池子里陪余小鱼的时候,程言就和李冬行坐在喷泉池边的长椅上陪他们。
程言甩了一沓表格给她:“知情同意书。”
余小鱼“哦”了声,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在程言的示意下坐好。
他犹自愤慨着,余小鱼却没多大反应。
田竹君的脸色又转红了些,没提花的事,而是颇为不平地说:“她们这么欺负你,也太过分了,换成是谁都看不下去。”
李冬行被盯得无所适从,偷偷瞄了眼程言。
“什么都不必说了。”穆木出口打断,语气深沉,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冬行。
在李冬行冲出来替他挡了一剪子之后,他甚至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点亲近感,他以为ฦ好歹算是并肩作战过的关系,以后两ä人相处起来都能自在些。他再怎么เ不乐意承认,他之前几天对李冬行表现出来的关照ั,大部分都是真心的。
他想,李冬行跟他装,他能忍,人心本就隔肚皮,他自己也远远称不上是个实诚人,大家心照不宣互不点破就完了。
李冬行好像问了句旁边的人,才回道:“好的师兄,我九点前一定回来。”
程言:“我买外卖,等你一起。”
程言只得简单解释了下:“助眠的。”
夫妻俩呆呆看了会儿子,又看了眼程言,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大有他当众变了个魔法的意味。
从之前的种种迹象,程言差点就要以为ฦ李冬行是后一种情况,如今看来,这病情还是要比他想象的轻那么一点儿。
可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看得出来,在刚刚ธ那ว一瞬,李冬行刚ธ看见那娃ใ娃的时候,眼神动作已经很不对了。这说明主ว人格对其他人格、哪怕是这个听起来相对无害的女孩人格,控制力度都挺堪忧。
程言心里打鼓,嘴上还是一派轻松地问:“他们有几位啊?”
李冬行皱着眉说:“目前是四个ฐ。一个是郑和平,他说之前那天晚上吓到你了,很对不起。”
程言毫不在意地挥手:“那没什么เ。你们常常说话?”
李冬行:“恩,他是平时最主动和我聊天的一个,就算他出来了,我也能大体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大部ຖ分时候都愿意听我的意见。那ว一次……那次是例外。不好意思师兄,那天晚上我太累็了,有点犯困,结果让他出来了。他本来同我说,他已经见过你一次了,不会出什么岔子。没想到……”
程言挑眉:“见过我一次?哦对了,有一回我听你在厨房哼歌来着。那是郑和平?”
回头想想,那次李冬行也是一开口就叫他“程老师”,他那会已起了疑心,就是还没太往心里去。
李冬行不好意思地点头:“郑和平是我们之ใ中年纪最大的,有四十多岁了。他厨艺很好,很会照顾人,其他几个都挺喜欢他的。他就是有点悲观,情绪不大稳定,可能有些抑郁症状,我试着和他沟通过几次,目前来看还稳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