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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的航空天气啊——太阳出来了,空中还少云。中午以前都很平静。在中ณ午12๐点~下午2๐点15分有警报。日本人再次来访了。我数了下,有6架飞机,它们受到了高炮中队的射击,分成了两个ฐ梯队各3๑架拐向东面和西面方向飞去。偶尔会听到投下炸弹的声音。然后,天空的云越聚越多。我看见有4架中国飞机不断ษ地盘旋๙于城市的上空,但没看见日຅本飞机。我刚才听阿尔纳德少校说,当时的他,正在座山上值勤,看到日本飞机从他头顶ะ上方约10่0่米高处飞走了。

9月28日

据说在乘车去上海ร途中的蒋介石夫人,因为汽车驶进了条沟里,她从汽车里被抛了出来,折断ษ了几根肋骨。据说在太白岩也就是采石矾。附近在去芜湖的路上艘装ณ有300万元弹药的中国炮舰,被日本轰炸机炸得粉碎。皮尔纳说见到了这情景,还说他知道这是间谍活动造成的。劳滕施拉格尔从北戴河经过上海回到了这里,带给我些妻子在天津为ฦ我购买຀的胰岛素า。这东西的存储量,我现在已经准备到เ可用3๑个月了。

我把我收到的100่份西门子电å气总公司寄来的193๑8年的德国记事日历,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了客户。辛施ๅ兄弟公司从汉堡寄来了寄送圣诞包裹的请求,这是每年都会提出的。

他们还附上了张十分精美的汉堡冬季风景明信片,这让我们的"心肠完全变软了"!天呀,圣诞节——我们还点也没有想到!今年的圣诞节我们将会在哪里过呢?——喂,别哭啊,拉贝。过去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趁脑แ子清醒的时候,写下来这些诗句:

关系每个人

我再对自己说:

哎呀,要理智,

蹲在防空洞前,

这可是缺乏理智的表现!

首先,因为轰炸机的炸弹

大都是从上面落下的,

高空也๣会掉下碎片,

击中谁,都会痛得要命,

如果劈啪爆炸,不及时走开

你肯定会说:

啊——我想,

还有足够时间躲开,

我只想看下

别说废话了——赶紧ู些,

走进你的"英雄地下室"ิ去!

你的理智在命令你!

10月30日຅

下雨天,多么美好的天。"库特沃"ิ号已经决定驶往芜湖,去装运刚刚ธ挖出来的煤。在这段时间内,离开了船的女士们全都留แ在了"ิ危险的"南京。

收到了妻子10月1้7日和20日຅的邮件。乌拉!妻子在天津的华德报上读到了那ว篇关于我在南京庆祝๩收获感恩节的文章,因此而重新获得了勇气。这就对了。妻子!这篇文章首先是为ฦ你写的。你能ม立即理解,这让我很高兴。

10月3๑1日

雨继续静静地下着,好极了。我们根本就不想有比这更好的天气。

在紧邻外国租界区的地方แ,上海的战斗继续进行着。战斗ç中又被打死了批人,其中有3名英国士兵。另外还有批过路人受了伤。有5๓00名或80่0่名中国人被所有外国人当然还有全体中ณ国居民交口称赞着,在被切断联系的情况下,视死如归的他们仍然在个仓库里指上海四行仓库。英勇地与日军抗击着。在报纸上,我读到了第批和平序曲,不过也就只是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而已!没有橄榄ฒ枝的和平鸽,点意义也算不上。

11月1日຅

这天很安静,整天都没有空袭。天空上仅仅稍有云层覆盖,我们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11้月2日຅

雨下得很大,天空淹没在云层之中。尽管天气恶劣,但9时1้5๓分的时候还是响起了警报,我们例行的商务访问不得不中断了。过了刻钟,架中ณ国飞机在离我们房子仅2๐00米的高处掠而过,警报随之ใ解除了。据说现在有中ณ国轰炸机升空,当局也会发警报。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免暴露中国人隐蔽自己飞机的地方。施密特先生从上海ร发来电å报说:"请电告需要的食品。"背后肯定包含有妻子的极大担心。她想在天津给我寄箱松脆ะ面包,但未办成,现在要由施密特先生来做了。我答复说:"非常感谢。目前๩我有足够的食品。"因为我确实还有我需要的切东西,松脆面包片没有的话,黑面包也行。我刚从医生那ว回来,血糖正常,只是有时心悸得厉害,凌晨3๑点更为ฦ严å重。这也许是我用的胰岛素太多了的缘故。

第部分第2๐2节:拉贝日຅记2๐1้

蒋介石命令"敢死营"ิ的尚存者撤出了仓库!这个决定很对!因为仓库里已有将近1้0่0名士兵丧ç生,虽然最后的人员撤出时可能ม还会有损失,但这个插曲也是时候结束了。

这件事情证明:如果有必要,中ณ国士兵也会死得其所。

11้月3๑日

这天雨仍然没有停。1้4时4๒5分有警报,但同样15分钟后又取消了。为什么要发警报!他们连丁点儿快活也๣不想让人享受,我的午睡被严重干扰了。报纸上说:当局即将对城内的全部ຖ防空洞进行检查,检查它们是否顶ะ用,就是说,它们建造得是否牢固,是否具有足够的保护作用。有人偷偷地告诉我,这是我在上海德文报纸远东新闻报上发表的那ว篇署名为"老鸹"ิ的诙谐文章所引发的效果。尽管不是这么回事,但他杜撰得很好!这正合我意。也许并没有检查出多少问题๤,虽然在那则报纸的简讯中提到เ过,对那些不完善的防空洞必要时将予以重建或修理。遗憾的是,只有十分富有的人才会建造得起个ฐ真正的抗轰炸的防空洞。为此需要有很粗的树木或是铁轨,相当多的黄沙和更多的钢筋混凝土!而这些东西我们根本不可能ม有。

11月4日1้1月5๓日

天空乌云密布,不时下雨,日机没有到来。糟糕的是,我患了重感冒。头痛,低烧,咽喉痛,嗓子沙哑,咳嗽ณ,每分钟脉搏95次,再加上心悸,这让我整个ฐ晚上都没有睡着觉。医生说:"并不严重!"ิ好吧,我想我是病了!不过,定是有什么事情我搞反了。比如,今天夜里有过"ิ警报",我却是没有听见!所以,我还是"傻乎乎"的。不能再这样下去!医生随即给我估计是治"傻病"ิ开了药特灵洋地黄丫ฑ啶黄阿达林和溴剂。另外,我还主ว动服用了阿司匹林。我看到เ账单今天这里的药价是原先的3倍时,我的病已๐好了半,但愿另半会便宜些!还好没让妻子知道,否则ท她会沿着津浦铁路的路轨从天津步行跑到เ南京来。要知道那是非常危险的,沿路都有日຅本人把守。

不过我在考虑件事,就是在特劳特曼夫人德国大使的太太到达这里后,我是否应该也让妻子来接待下。大使能做的事,我们也๣可以做嘛!当然,这么做是绝对不明智的行为ฦ!

11月6๔日຅

如果个汉堡人和个ฐ柏林人走到起,通常都会产生意见分歧。因为他们每人都自称是最伟大的辩才。我当然站在汉堡人边。因为汉堡人说话也许会夸张,他们的话也许要打些折扣;但柏林人纯粹是"ิ吹牛皮",这就更差ๆ劲了!例如,柏林人说:"ิ傻瓜就是傻瓜,是无຀药可救的,即使阿司匹林也๣不顶用!"这不对!阿司匹林就对我起了作用,今天,我就感到有了很大起色,3天的虾蟆肿病之后,终于又可以动笔写日记了。谢天谢地!

我生病期间,日本人对我照顾得令人肃然起敬。因为这3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在南京也是如此。总的战局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因此我的身体得以顺ิ利恢复。

目前布๧鲁塞尔正在举ะ行九国会议,中国人对此寄予厚望。他们总是认为美国定会帮助他们!哎,但愿如此。但是,对于这点,我不怎么เ相信。在英国已๐经出现了公开的抱怨声,说英国与日本的贸易减少了,因为英国在日本遭到了憎恶。旦事关"镑"或"ิ美元"ิ,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英国或美国都是如此。第是做生意,中国人民以及诸如此类的事还远远轮不上呢。有人说,在中国现在英国需要大力保护,尤其是在扬子江沿岸的贸易利ำ益。干吗要和日຅本打仗呢?不,还是不要打!况且在日຅本也投了资,而且为ฦ数不少。英国是这样,美国也是如此。由此可见,对于整个会议又能ม寄予多少希๶望呢?在这个会议上,到เ会者只会竭力促成个折衷的"和平"。但是很显然,中ณ国不想要这种和平。所以中ณ国要求九国予以保证,它目前正在捍卫的是不可侵犯性,也许通过发布实施制裁é才能ม有点实质上的帮助。可是即使这点也๣是成问题๤的,因为日本已经发出了这样的威แ胁:旦用制ๆ裁é措施给我们制造麻烦石油禁运等,我们就加强对中国海岸线的封锁。就是说,欧洲国家和美国至今还享受的切特权就要中止。然后日本就对中ณ国宣战!而在此以前还只是种"友好的争论"而已。

报纸上报道,中ณ国军队在上海顽强抗击纪律严格的日຅本部队,这令人感到เ惊讶。而且那还是支征募制ๆ军队虽然南京政府规定了普遍义务兵役制ๆ,但并没有得到实施ๅ。虽说是向上海派出了由德国军事顾ุ问训练的据说这些顾问三分之二已经阵亡南京最好的部队,可是如果没有足够的装ณ备,即使是最好的部队又能有什么办法?中国军队在装ณ备方面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日本的现代化军队装备有重型火炮无数的坦克和轰炸机,等等,力量远远超过了中ณ国军队。这些都是不可忽视的问题。当然,日຅本人对于为什么不能ม等得太久他们是最明白不过的。因为再过四五年后,它面对的就是支强大的中国人民军队,而这支人民军队有很大的可能会战胜日຅本。这个风险日本人是不愿意冒的,所以日本要加快进攻的步伐。

第二部分第23节:拉贝日记22๐

1้1月7日

倾盆大雨,天气还是不好,但却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我们的管家请了3天假,所以我们最近的伙食不太好。但他叫来了个ฐ替工,令人无比高兴的是他会讲口地道的无可否认的上海洋泾浜英语。今天早餐时我们之ใ间有过如下的交谈:

主ว人:你过来!火腿和煎æ鸡蛋吃起来有鱼味,这是怎么回事?

佣人:我也๣没有办法,主ว人,现在已๐没有真正吃的东西了,只有吃鱼了。

主人:可是黄油也是这个味道,难道你认为奶牛也只有吃鱼吗?

佣人:我点儿也๣不知道。主人,我要去问问它。

我真的想知道,奶牛会怎么回答!其实如果他把煎锅清洗次,也许就会把鱼๠油的味道洗去。因为很有可能我的那些防空洞的客人都是用我的煎æ锅做饭的!

除此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值得记下来了。1้1月8日

是段时间雨天后的第个晴天,天空碧如洗,而且没有轰炸!值得尊敬的日本老爷们不是忘记了我们,定就是在上海忙得不可开交。

这样的好天气,上海开始搞"ิ大扫除"。城里到เ处都在排干防空洞的积水,些地方有军人和消เ防人员在帮忙。我这里不需要帮助。我们的"ิ英雄地下室"里虽然已有2๐英尺深的地下水,可是我们自己用水桶和食品罐把它抽干了。

出去作例行的商务访问时,听到了许多坏消เ息。中ณ国人中ณ间正在逐渐蔓延种"ิ准赤化情绪"ิ。里贝先生不久前已๐经告诉过我,电厂的工人们在定程度上都染上了"红色"。有人直接问他,是不是应该成为ฦ个共产主义แ者?在这里,俄国人似乎暗暗地作了大力宣传。今天有个商务方面的朋友个在美国上过大学的人,我不想说出他的姓名私下里对我说,全体有文化的中国人都认为,如果美国人和欧洲人在布鲁๥塞尔的九国会议上抛弃了中ณ国,他们都会投向布๧尔什维克主义แ。中国人对日本人的憎恨如此强烈,以致他们宁愿受俄国的控制ๆ而不是日本。多么เ周到的考虑啊!真应该谢谢俄国人!他们究竟想把中国引到哪里去呢?今天没有收到上海ร的英文报纸即11月7日的报纸,据说与上海的公路联系从昨天起就中断了。11้月9๗日຅

美丽的天,没有空袭。

上海的报纸今天又没有到。上海的电å台广播说,上海陷落了。就是说,上海地区内不再有个ฐ中国士兵了。这样,南京和上海的联系就完全被切断了,只要陆路不通,就不能恢复联系,至少暂时是如此。至于水路能否通行,需要过几天再看。这种情况在19๗32年初ม这里已经发生过次。如果除了上海ร邮件时到不了,再没有其他什么เ问题的话,我也就算了。但是,很有可能ม会随之ใ产生与此相关的这个ฐ或那个ฐ问题,例如,缺乏็食品等。那时会变得怎样,谁又能知道呢?韩湘琳先生说,中国人即使退到西藏,也不会讲和。但韩湘琳先生个ฐ人的话是算不了数的。在上海的日຅本将军松井1้0天前曾预ไ言在11้月9日຅将中国军队赶出上海。不幸被他言中了。他同时还说上海的陷落意味着战事告段落。如果他在这件事上也言中的话,就正中ณ我意。连日军也不得不承认,中国人确确实实英勇地进行了保卫!中国人之ใ所以不能赢得战争,是因为他们的技术装ณ备太落伍了。太原今天也沦陷了。如果布๧鲁塞尔九国会议没有作出中国同意的而又不丢面子的决议目前看上去很有可能,日຅军很可能将会采取下个步骤:全力把中国政府即蒋介石统帅赶出南京。这事也许也๣不会太难,我认为。日本军队要从陆路上推进其实是不容易的,因为需要突破"兴登堡防线"等战线,这会引起重大的人员伤亡。要征服水路也๣不是那么容易,至少得清除扬子江上的水雷封锁和摧毁江阴附近的要塞。据说,日本军队只有用大规模的毒气进攻才能实现,我相信日຅军会这样做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日本人。

据我知道的,日军目前在上海拥有将近6๔00架飞机。所以,还有个另外的途径,就是加强对南京的空袭。据说,前๩几次大规模战斗ç时,在大批歼击机和护航机的掩护下,有60่~10่0架轰炸机同时投掷了炸弹。如果这样的支空军部队进攻南京,毫无຀疑问,他们定会达到目标。我希望上帝保佑不会到เ这步。万真的到了这步,我也希๶望那个ฐ时候我和我的妻子已๐经上了"库特沃"号轮船。别说不吉利的话了!上帝保佑!还是别去管那种预ไ言了。想得越多,情绪就越糟。场现代化战争就是地球上的座阎王殿,中ณ国正经历着这场灾难。虽然与欧洲场新的"ิ世界大战"相比,也许它微不足道。但愿上帝ຓ保佑我们在中ณ国免受此难!

刚才收到了妻子10月31日຅从北平来的信奥托10月6日从萨勒姆来的信格蕾特尔10月9๗日从哈尔特恩来的信,并附有维利10月8๖日຅从柏林给她的信,连乌ไ尔西拉贝对其外孙女乌尔苏拉的呢称。199๗6年12๐月,乌尔苏拉·赖因哈特夫人在纽约将拉贝日记公之ใ于世。也附了张自己้画的画ฑ。这是我在天内收到เ的全家的好消เ息。奥托告诉我,他在去慕尼黑入伍之前๩,想于10月25日຅去探望格蕾特尔四五天。格蕾特尔得到柏林来的消息说,孤身人住在柏林的维利又要到中ณ国来了。这太好了!1้1月10日຅

第二部分第24๒节:拉贝日຅记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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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贝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