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进来人，就没敢坐。
“什么事？”秀英问。
“我给你说，”来兴说，“我觉得小东西不大听话了，我想叫它变成小木棍，它不听话，没动静。”
“是吗？”秀英说。
来兴点点头。
“不会的，不会的。”秀英说，“你歇天，准行的。”
秀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突突地跳。
“但愿吧。”来兴说，“所以，我不去打牌。我要养精神，说不定还能行的。”
秀英在床上坐下，看看来兴脸的哭相，她自己的心里也酸酸的。
“你别这样，没事。”秀英安慰来兴说。
“我没事，我没事。”来兴安慰秀英说。
两个人都不言语了。钟็表嘀ถ嘀打打地走着，震着耳朵生疼。时间过得真慢。
“咱下四棋吧。”秀英找了个ฐ打发时间的方法。
“对，下四棋。”来兴说。
下四棋，时间好打发多了。不觉到了中ณ午。吃过中午饭，两个人还是接着下四棋。不觉到了下午。吃过下午饭，天差不多黑了，两个ฐ人不再下四棋了。秀英恨不能马上关门睡觉，可是，这样来，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死。她暗暗地骂自己：40多岁的人了，怎么เ像新媳妇似的，不害羞。好不容易等到9๗点多钟，秀英关上门。
秀英急急忙忙地上了床，来兴慌慌张张地抱住了秀英。来兴急得满头大汗，还是不行。
“怎么回事呢？”来兴痛苦不堪，声音颤颤的。
秀英长叹声，脸扭到เ边，半天才说句话。
“你不是烦我吧？”秀英问。
“不会呀，我想你，谁也不想。”来兴说。
“你在外面没女人吧？”秀英问。
“没有，我发誓。我要是”来兴正要发誓，秀英捂住了他的嘴。
秀英的头拱进来兴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来兴。
“是我没用，是我没用。我不是男人了，你不会看不起我吧？”来兴说。
“不会，我只是可怜你。”秀英紧紧地抱着来兴说，“你憋的时间忒长了，给憋坏了。”
“是的，先上来小木棍似的。”来兴说。
“你不该劝它的，小木棍就小木棍呗，你劝它干嘛呢？”秀英说。
“你不知道，我受不了才劝它的。天天的，真难熬呀。过天，我就在日历表上写满字，过天，我就在日历表上写满字。我都是抱着日历表睡觉的。”来兴说。
“在日历表上写字？你写什么字？”秀英说。
“我本来想写‘想’这个字的，怕人家看见笑话，我想了个ฐ法子。我分开写，我写木目心。木目心合起来就是想呀。写的满满的，我抱着日历表睡觉才好过点。”来兴说。
秀英抱着来兴掉了泪。
“你能ม行的，你准能行的。”秀英说，“你再劝劝它吧。你对它说，小家伙呀，到家了，不要再憋着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好了。”
“对，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个ฐ法子准行的。”来兴高兴地说。
“小家伙呀，”来兴握着小东西，说，“小宝贝呀，现在到เ家了，你不要再憋着啦，想怎么เ着就怎么吧。求你了，求你了。”
三
“怎么样？”秀英问。
“好像还不行。”来兴说。
“不会这么快。你想想，它憋了年了，哪有这么快呀。”秀英说。
“也是，不会这么快。”来兴说。
钟表嘀嘀打打地走着，震着耳朵生疼。时间过得真慢，好不容易过了半夜。
“行了吗？”秀英问。
“好像还不行。”来兴说。
秀英抱着来兴长长地叹了口气。
“明儿个咱到医院看看去吧。”秀英说。
“也只有这样了。”来兴说。
见了大夫，来兴不好意思说。秀英白了来兴眼，红着脸说了。大夫开了药。秀英拿着处方，看看来兴，再看看大夫，拉着来兴往外走。取了药，秀英攥在手里，高兴地脸通红。
“这药真贵。”来兴说。
“不贵，不贵。”秀英说。
来兴从秀英手里拿过药，打量了半天，紧紧地攥在手里。
“我吃了吧。”来兴说。
秀英点点头。
“对，吃吧。”秀英说，“早吃早管用，吃吧。”
秀英买了瓶矿泉水，递给来兴。来兴手哆嗦倒出粒药，小心地捂进嘴里，喝了口水，咽下去。秀英看着来兴吃下药去，长长地松了口气。
“再喝口水。”秀英说。
来兴又喝了口水。
“我有感觉了，好像管用了。”来兴说。
“真的？”秀英说。
“真的。”来兴说。
下了车，上了船，秀英飞快地划着船往村子去。
“我划船吧。”来兴说。
“不，我不让你划。你好好歇歇吧。”秀英说。
“越来越有感觉了。”来兴说。
“真的？”秀英说。
来兴不说话，捞起块浮冰，奋力朝远处扔去。那浮ด冰在巨เ大的冰面上滑动着，路唱着歌远去了。
“我最喜欢这声音了，真好听。”来兴又捞起块浮ด冰。
“别玩了，省点力吧。”秀英说。
来兴把手里的浮冰扔回水里，笑了笑。
“要是有苇子多好啊。”来兴说。
“这大冬天的怎么เ会有苇子？”秀英说。
“还记得吗？”来兴说，“那ว次，咱俩把船湾在苇子里，大战了回。真是痛快呀。”
秀英的脸红了，显然，她也忆起了那次。看样子，也是回味无穷。
“现在，要是有苇子，我真想再大战回。”来兴说。
“呸。”秀英笑笑。
四
到เ了家，秀英做了几样菜。家人围在饭桌旁，又说又笑的。来兴吃了很多饭，好像吃不饱的样子。来兴对儿子说，要好好学，将来别像我，外出打工ื的日子不好过。吃过饭，来兴抹了下嘴，心满意足的样子。
有几个人来喊来兴打牌，来兴说不去。个小青年开玩笑说，你抱着小白碗不离窝了，这个年你是过足瘾了，说完吐吐舌头。秀英笑着骂那小青年，说，好小子，你爹也是这样的，不然，哪有你？那ว几个ฐ人笑着跑开了。
天不黑，来兴躺到床上去了。好不容易熬到เ9点，秀英关上门，上了床。来兴急切地搂住了秀英，秀英也紧ู紧地抱住了来兴。来兴突然出了头的汗，尴尬地望着秀英，动不动。秀英看看来兴，擦掉来兴头上的汗，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