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并不想管你的私人生活，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
李凡听了没有笑，问我这个ฐ笑话是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意思，用“假装”这个词来造句而已。
戈尔巴乔夫说：算了，不如我们拉上窗帘，假装列车还在前进。
第九章
我睡的这个屋子在她家里是个空房，里面摆了yi些东西，但基本上没有人进去，连床都是裸露着的，而在这个夜晚，我的不眠慢慢地填满了这曾经空空的屋子。我突然想到，网上那个ฐ女人肯定怀疑过我的动机，男人对女人的阴谋。她曾经问过我，为什么要帮她，她甚至还问起她那座城市到武汉的旅行的yi些信息，我只是很简单地说，反正我也没事，只是想找人聊聊天。我不知道她信与不信，不知道。
我看到“虞美人草”这个ฐ网名时，总是不自觉地想到เ“与美人操”。这yi刻总是让我兴奋，虞美人草本人肯定看了非常不爽，因为她还是yi个ฐcນhu女。或许这也是让我兴奋的yi个点吧，我不知道。我想给她取个ฐ名字叫“草草”，但否定了。如果这样，我yi喊她的名字她就以为我想干了，不是。干脆ะ还是让她在舞文旁观吧。
甚至我开这个ฐ头时，我都不知道要写什么内容来支撑我所选择的“长篇”这两个ฐ字，完全是yi种感觉。重要的是我开始考虑了。另外要说明的是，现在的“我”和文中的“我”完全是不相干的两个ฐ个体，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将两者概念混乱。
“只要你在我眼皮底下我就不苦。”李凡说：“多多的事你说怎么办？”
“我这样想的，我们约yi下她吧。你应该有她的电话，我知道。然后什么事都不明着说，你直接约她到เ雅典咖啡厅，在进门的第yi张桌子那里你和她见面。我看了她的样子再决定我出不出现。行吗？”
“不知道她是怎样勾引你的，你都为ฦ她考虑这么多。”
“没有别的，可能是同病相怜吧。我和她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在yi起就有了yi点安全感。”
“好吧，我答应你。就明天我跟她联系，晚上八点钟在雅典咖啡厅。话给你说清楚，我不会让她带你走的，我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不然你怎么被车撞了？”
我不耐烦地说：“这跟她没关系，算了，我也不想辩解，反正我们这样算计着她不好。我不想说这事了。”
李凡听了我的话后，看起来有些不甘，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我问她：“公司的事到底怎么样？”
“这事啊？”李凡说：“我也不知道。我打电话问了大伟的，大伟回答说他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这就证明我下岗了，是不是？你们也别说了。我知道。我也不想要大伟为这事帮我，心里堵得慌。我自己会处理的。明天我就去把所有的交接工作办了。”
“嗯，但你别ี去，我给你办得了。你给我写个委托代理的条子就成。”
“你怕什么？”我坐起来，说：“难道我脸上有疤了你怕我丢â人？我偏要去。”
“你怎么เ能这样想呢？刚才还说的好好的。你是故意气我吧？”
我只得重新躲下去，说：“没有。但我这样想了，我不想骗你而已，这该可以吧？”
李凡叹了口气，说：“那ว你自己去。你变得这么敏感了，完全不是以前的样子。”
我不想说话，只是躺着，膝部还有些隐隐地痛。想了yi下，说：“我今天什么话都说实话，我希望你也这样，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我zuyi爱以后没有和大伟发生过性关系了？”
“这不要你管。”
“我说了要你说实话，你不说我也没办法。反正你别苦了你就行了，大伟让我觉得我欠他，没办法偿还的那种亏欠。让我有罪恶感。”
“我也是有罪恶感，可是我根本无法忍受他接触我的身体。只要你别ี说我是个滛妇就行。”
“我没那意思，可这样下去又怎么办呢？我本来不想说这个。算了，不说了。过yi天是yi天了。”
“我也不想说，我更不想去想以后。”李凡抱着我，说：“这人活着怎么就这么累？你知道我的罪恶感吗？我把你和孩子当成我的孩子，可是我却想和你zuyi爱。你说是怎么回事？”
李凡哭了起来，我说：“你别说了。”我用手擦干她的眼泪，擦干了又冒出来，怎么เ也擦不净，我干脆懒得擦了，说：“别哭。你这样不如拿刀砍我。”
“我觉得人活着真的是没有意思，我好累你知道吗？我觉得什么เ都是我的错，包括你的车祸。如果那天不是我和你闹，你也不会心烦意乱ກ的，有可能就不会出这事了。”
“你怎么能那ว么想？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吗？”
“是啊，我接到多多的电å话就吓瘫了，我真的以为ฦ你死了。我不敢去汉口看你，我不能ม接受这个的。你死了，我也完了。我只得叫鱼儿过去，你不会怪我吧？”
“真傻，我怎么会怪你呢？如果我真的死了，我真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尸体前面。”我想了yi想，说：“我们这是谈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我又没死。”
李凡笑了起来，样子很搞笑，说：“就是，所以我很满足了。上帝还是宠我的，不是吗？”
“是啊是啊，你就应该这么想。”我用力地搂了搂她，说：“再别想这些虚无的东西了，想这些不如我们来zuyi爱。”
李凡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想做吗？”
“我只是打个比方แ，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但是我今天真的不想，不是因为我伤还未好，而是因为我们既然谈到了这些问题，我们应该保持yi点对这些问题尊敬的态度。”
“呵呵，你说得我不懂ฦ，反正我就想抱着你。好好地抱着然后什么เ事情都不要发生才好，就是现在这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任何的打扰。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多多究竟是怎样yi个人，我觉得你对女人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她能吸引你自然有原因，我明天就好好地看看她。”
“你能肯定她在武汉？”
“应该在，我查了她的手机号码的归属地，用户是武汉移动的神州行卡。”
“难为你这么费心了。”
“知已知彼，你不懂ฦ女人的心思的。”
我说是的，我真弄不懂，yi点都不懂你竟然能把我拴住，这可能就是你的过人之ใ处。李凡说我说反了。谁知道呢？我和她手腕着手走下楼，从那条小街上走过去。我想，只有这时的我们yi起的情景才会在别人的眼中ณ觉得我们是yi对吧。
我们又yi起回到了李凡的家中，略显沉闷，在上楼的时候，李凡非要在yi旁用肩膀托着我，我害怕给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回家的大伟碰见。于是便拒绝了，差点发生争吵。我回到我住的那ว个房间里，感觉自己成了yi个蜗牛，在她家不得不背着yi个硬壳。大伟回家后满脸的怒气让我觉得心惊胆寒，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เ事。我在做贼心虚。其实事情根本与我无关，在吃饭的时候，才知道是因为ฦ他的公司里出现了yi个亲戚介绍的员工偷公司东西的事情。大概还值yi些钱，但又碍于面子不能报警。他最后说：“妈的，以后随哪个关系绍来的yi概不要。”
我们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李凡最后看了他几眼，yi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用得着生这大气？把yi家人吃饭的心情都搞乱ກ了。”
大伟嘿嘿地笑起来，说：“只是心里烦，过yi会儿就好的。”他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罐啤酒，递给我yi听，说：“寞寞好像从来不喝酒，今天陪我喝yi点。”我本来就从来不喝酒，但我无法拒绝来自大伟的任何要求，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就是因为这yi听啤酒，使我在后来，经常借酒浇愁。那ว种晕乎ๆ乎的感觉至少能停滞yi下我大脑แ的运转，而且喝后很容易进入睡眠状态。
可是，在床上时我还是想着明天晚上和多多的会面，我会躲在yi个角落里面，看她的表情和行为，进行分析和判ศ断。然后再确定自己有没有必要现身，让她知道我并没有死的消息。
真是老天弄人，原来准备辞职的时候，李凡拉住了我。而我不准备辞职的时候却又不得不辞职。而这yi次，也就不为我的意志而转移了。我走进了熟ງ悉的办公楼，踏上熟ງ悉的电å梯，电å梯里面是擦得香喷喷的女人，让我有些作呕。李凡每次这时候都会皱起眉头来，以示ิ不屑。但这次这几个年轻的女人并没有在意她，因为她们在偷偷地看几眼我的脸上的疤。我知道，自从我的脸上有这个东西以后，我的面相已๐经变得有些可憎了。虽然说我不在乎，但我和李凡走在yi起时，我怕她在乎别人的眼光，就是这个问题。
还好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没有谁会记起哪天电梯里遇到yi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并且知道这个人叫张寞。公司里的人也是，顶多只是yi时的惊异而已๐，或者有些惋惜。在惊奇的目光中，我和李凡yi道走着，我在前，她在后。然后就是yi些寒喧之类的话，从人事部ຖ出来，然后到各个部门填yi张表，各个ฐ部门的负责人签字，以示与各个部门之间并不亏欠，最后的是财务部，在李凡那里。和yi位出纳对了yi下账以后，领了结余的yi些工资，我把表放在李凡的桌前，说：“签个字。”
李凡看着我，好像要哭起来。我怕她在别ี人的眼光下失态，但礼貌地说：“李凡，不就是写两个字，看着我干嘛？”
李凡回过神来，在那ว张纸的签名处写下两个ฐ字：李凡。然后我再到人事部交了这些表格之类的东西，然后我的yi切就与这家公司无关了。在我生命中，在这里可能留下的就是和李凡相遇的故事。我来的那天，我走过她那ว间办公室前，她微微地对我yi笑，好像预示着我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平常的事发生yi样。可是我当时不这么เ想。我站在财务部ຖ办公室前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打个招呼，不知道是不是该转身直接离去。呆了五秒钟之后，我转身，在那วyi瞬间看到的是李凡的背影。然后静静地从方แ格中走过，没有人招头看我，和我来时相反。在楼层前台，我看到เ睫，她强装自然地笑了笑，比职业笑容更难看，我说：“再见！谢谢你经常端盒饭给我。”
“都是些小事，你什么เ时候请我吃饭就成。”
“这也是小事。”我看着她说：“希望我脸上的疤没有吓着你。”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意识到自己正在上班，马上收起笑容说：“看起来比以往精神多了。”
“那就好，再见！有空联系。”
说完我就转身，在电梯门前等着。我盯着电梯楼层的指示灯，我在第十八层，它在第二十二层。我知道我和睫所说的联系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其实意味着以后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我站在那里等电å梯，她yi定在看着我落寞的背景，然后想着些什么。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在走出那幢楼ä时，我忽然觉得无处可去。我不知道该到เ哪里去。街道上是滚滚的车流和忙碌的人群，他们都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只有我yi个人不知道。你也许很难体会这种在人群中的孤独，茫然不知所措，感觉自己yi下被遗弃在路边。但我不能久留แ于此，这会让公司办事的熟ງ人撞见，我不能让别人看到เ我的伤感。我找了yi辆的士坐上去，司机开出半天后才问：“到哪里？”
我从茫然中醒过来，说了我住的地方的名字。那里才是我的领地。
当我茫然地发现自己้坐在电å脑桌前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好久没有进入网络了。那个ฐ虚拟的世界，好像yi只隐约挥动的手，在向我招唤。我点着yi支烟，登陆qq。上面只有几条可有可无的消息，还有系统消เ息说某某申请加为好友之类的。我删ฤ除了上面所有的好友，把他们统统拖进黑名单，然后给自己换了yi个名字：唐僧。然后再选择隐身。
这时手机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想都不想就知道是李凡。我接通，听到เ李凡的声音，她说：“你在干嘛？”
我告诉她我在上网玩，她说：“我不敢看你走的时候的样子。”
“那有什么不敢看的？又不是上刑é场。”然后我问她：“你在哪里打电话？”
“我在卫生间呢。”
“好好做你的工ื作，别瞎伤感了，也没什么เ大不了的事情。”
“嗯，那我下班后我们在雅典咖啡厅见，我才给她打的电话，约的是八点钟。”
“好的。”我冷冷地说：“我六点半钟到那ว里。”
我挂了电话，忽然觉得很沉重，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我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想着未来，竟然没有yi丝丝真实的感觉。我不知道未来的路往哪里走，我觉得以我这样的人生态度，哪yi个女人陪着我走都是对她的yi种折磨，我不能把这种感觉强加在某个ฐ女人的身上，这是很重要的。我很想睡着，虽然感觉到累极了，但头脑里乱成yi团麻却使我无法入睡。还好快到中午了，我洗了个冷水头，然后看着镜子中ณ的我，头发湿淋的，水顺着往下滴，打湿了我的衬衣，我呆望镜子中ณ自己脸很久，我发现自己也不太认识自己了，yi种熟悉的模糊。直到凉水打湿了我的眼睛，我才找条干毛巾擦干净，我对自己说：不就是丢â了份工作吗？找yi个ฐ就行了。
我下楼去喝了两瓶啤酒，没有吃饭，只是吃了很少的yi点菜。前后花了十分钟，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上楼来，想使自己睡着。我把手机的闹钟็设到五点半钟，但这样我还是睡不着，只是觉得头发烧般的热。汗水再yi次打湿了我的头发。
等我迷迷糊糊地才处着时，手机的闹铃响了，发出冷冰冰的机器般的声音味道。我在镜子中看到自己้憔悴的样子，考虑着这样让多多看见是不是太残忍。我的失落会不会让她觉得到压力？
可是我没有选择，我稍微让自己้精神了yi些，刮ุ了胡子。穿上yi件白色的衬衣。衬衣有些腐朽的味道，我放在空调上还吹了吹。然后出门坐上的士，来到了咖啡厅。六点整，我坐在二楼ä的上面，yi个人闷闷地抽着烟，要了yi杯可乐。时不时常地抿yi下，尝试yi下那ว种冰凉的味道。yi会儿李凡就来了，打电话问我在哪里。然后上来，坐在我对面。从包里拿出yi个ฐ火机，说是zippyi的。
“抽烟的男人都喜欢女人送火机的，是不是？”
我淡淡地笑了，说：“是啊，可能还有领带之类的东西吧。”我翻着看了看，说：“你又不懂，不怕买到假货？”
“是啊，所以不管是真是假，对你而言无非就是使用而已。只要你用得着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