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后悔,我现在是少年犯,出去后别ี人看我是不是都会认为ฦ我是罪犯……”
“……少管所的规矩虽然严,但我很高兴。我在这里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管着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谢云南还有附和李泽文的嫌疑,现在他觉得自己遇到了半个知己้。他觉得自己้和这位李教授可以去某乎上回答“有一个工作狂女友是怎样的体验”。
李泽文极为ฦ赞同地点头:“她没有周末,没有假期,可以住在实验室里三天三夜不出门,我再见到เ她时完全认不出来。”
程茵端详她一会,片刻后露出轻松的笑容,拉着她离开房间。
“也许吧。”郗羽对此不太有把握。
为了缓和气氛,郗羽如同一个正常的“好闺蜜”那样,用一种闲聊的口吻和程茵聊起八卦。
“不说我了,你呢,感情如何?”
当年转学后,程茵被母亲带到了安江省的省会赵州ะ,在母亲的安排下进了赵州七中ณ读书。因为失忆的原因,她以新生的身份进了赵州ะ七中的初ม一,中间缺失的一年被解释为“生病休学”。
程茵不会拒绝回答老师的问题,在火锅沸腾的翻滚中,她对曾经的老师同学讲述了这么เ年的经历。
不愧是靠说话技能吃饭的人,同样是一句话,程茵的恳求就是很难被人拒绝。
“总感觉和我的房子的结构蛮像的,”程茵从沙发上站起来,“周老师,我可以参观一下您家吗?”
“原来如此,”程茵喃喃道,“之ใ前两次和你见面时觉得你有话要说……原来是这样。”
郗羽整理了一下语言,按照时间线和她谈起潘越坠楼一案。程茵深谙听往事的原理——那就是安静、投入、不要多嘴。这是件悲惨事,程茵的脸上当然也浮现出了一种悲痛,但那ว种悲痛不会深入到人心中,就有点像路人甲看到惨烈社会新า闻的那种浮于表面的悲痛感。
程茵入住的华天酒店当然也是五星级酒店。就算为了安全,她这种身份的人也不会住很低档次的酒店,郗羽走进西餐厅后,视线在餐厅一转就在角落的沙发上看到เ了程茵,作为一个人气很高的主ว播,程茵显然不想太高调,她坐在角落。
简单的说明“我是从我们共同的朋友王安安那ว里拿到你的电å话”后,程茵提出要和郗羽见一面。郗羽等这通电话已๐经很久了,当即说好,两人约定了一个小时后在华天酒店的西餐厅见面,两人可以一起吃顿ู午餐。
“教授,你推荐了什么学校给她?”
郗羽想,李泽文避而不谈,这其中自然有缘由。
“……”蒋园无言以对,“我明白了,程船长,谢谢你,我们不再打扰你了。”
海上是非常讲究尊卑的地方,船长在船上的权威的独一无二的——至少远洋船只一定是这样。如果说普通的企业还能发挥一些民主ว意识,但这种事情很难发生在船上。因为复杂的历史原因的积累,船长在船上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船长对整条船负责,他的要求,下面的人必须要执行。蒋园一点都不想挑战一个当了二十年船长的人的权威。
“是啊。我听我婶婶说过,柳阿姨这一生很坎坷。她原本可以成为很出色的舞蹈演员,后来家庭拖累太大,不得不放弃了舞蹈这项事业。”
“哦哦,那ว就好。”
“我会重新过一遍这起旧案,”徐云江郑重道,“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在刑é侦队,李教授,如果你要我帮忙,请尽管开口,好歹我在局里还有点影响力。”
李泽文冷静道:“我不认为ฦ潘越坠楼是自杀,但截至目前,我尚且没有找到明确的他杀证据。所以我会查下去。”
“之前说的原因我想不是主要的。没有彻查老师的原因,是因为郗羽吗?”李泽文问。
徐云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泽文,他再一次为这位大教授的敏锐暗暗惊叹。
“他没有告诉我具体细节,但他说想趁你方便的时候和队长你见一见面,和你聊一聊这桩旧ງ案,哪怕只有十分钟就行。”
“政治学,和犯罪学不搭边啊,”徐云江说着,两条浓眉竖了起来,“这位教授看完后有没有说了什么?”
“ok,对这神秘的一家人,我兴趣越来越大了。”
“我去图书馆的计划不变,”李泽文说,“你继续调查柳心艺。”
“是的,完全搜不到,一条也没有。”
他问:“二十五岁后,再也查不到她的获奖记录了?”
“对,就是潘越的好友孟冬,郗羽联系上了他。恰好他在南都,我们见了一面,”李泽文把孟冬的话告知周宏杰,“……根据孟冬的说法,在潘越坠楼的那天,也就是5月1้1号,潘越计划在放学后和郗羽见面——他知道当天郗羽做值日,于是放学后没有着急离开学校,到了屋顶等她。”
“孟冬?”周宏杰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原来周老师没结婚?”李泽文表露出恰好到处的惊讶,短暂的思索后他问陈娟娟,“我以为ฦ重点中学的老师都是婚恋市场上的优质股。而且周老师这么有责任心,脾气也好……应该不难找对象吧?”
“要说,他也没什么家庭好顾,周老师没结婚,父母也去世了,”陈娟娟复杂地说,“大概是因为ฦ这个原因,他真把学生当自己的孩子。”
郗羽盯着面前厚厚一叠日记,半晌后抬起投着看面前的李大教授和蒋园这两位分析专家,缓缓问:“所以,教授,园姐,你们觉得潘昱民转账的对象,是程茵的妈妈?”
“如果两个人真的是纯粹的初中同学,事无不可对人言,那没有理由不和对方打招呼,”蒋园果断道,“虽然我能想到若干种‘曾经的初中同学现在装不认识的’解释,然而最通俗的一种解释是,避嫌。这两人私下估计有往来,为了不让人发现,因此没选择在人多的地方相认。”
李泽文放下手中ณ的日记,看向蒋园:“如果你比你丈夫收入高许多倍,你还有很多其他的收入,那你会把你的每一笔收入都告诉你丈夫吗?”
“我怎么觉得你在为男人的自私粉饰呢?”蒋园眯起眼睛看着李泽文,表情明显有些不太满。
我想,活着,感受着,并且喜欢着她,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她是我人生中永恒的一道光。
我之前看道德经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ฦ刍狗,当时不明白什么เ意思,现在才明白,人类虽然生为万物之ใ灵,但都不过是在大自然规则下的一种生物而已。
死亡是长久的沉睡,死亡是闭上眼再也不会醒来,死亡是躯体的腐化,死亡是意识的消เ亡。死亡之后,再也没有了“我”,再也没有了一切。
12๐月2๐5日
小时候,外公常常跟我说他上战场的那些事。他还跟我说过,以后我当了作家后,就给他写一本传记,可是我再也没有这个ฐ机会了。
两个可能ม答案是:他从某处借来了一本书,然后他还了回去;从某处借来了一本书,他去世后这本书被人悄悄取走,和他那个消เ失的素材本一样。
克里斯蒂娜·罗塞蒂的诗歌可能ม许多英国文学书里都有收录,但潘越的藏书里,一本都没有。那么,潘越是如何接触到克里斯蒂娜·罗塞蒂的诗歌并将之翻译成了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