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羽告诉她是真的。因为警方的要求，郗羽不能告诉她具体的侦破细节，但只能告诉她确有其事，证据确凿，她自杀前也认罪了。
王安安是抓狂的那类：“程茵杀人了，是真的吗？会不会是警察弄错了？”
“还有，”李泽文又说，“你们最好尽快找到那瓶毒药。”
“好的。”
生命是很奇怪的事情，只有当它失去的时候才会感觉到เ它的沉重。她估计自己将有许多年无法忘记这一幕，但这是她应该遭受的惩罚。
“……谢谢。”
他声音不高，但因审讯室外一片寂静，他的声音几有金石之音。
“我想，潘越坠楼一案给了你不少的启发，你发现伪装成意外事故的谋杀才是完美犯罪。世界上绝大多数完美犯罪基本上都发生在熟悉的人中——这起也不例外。为了让妹妹溺水而亡，自己‘不慎’入湖中，你了解程茵，知道她会跳湖来救你，哪怕她自己不会游泳。”
李泽文不理她的抗辩，只道：“不过，我想你弄错了一点。程若的档案已经被销毁，不等于其他地方也找不到你的指纹。”
“少年犯是我姐姐。”程茵依然坚持。
“技术人员对此会发表意见。”
“伪造的。”片刻๑后，程茵说。
“关于死者，我从心理医生那里知道了一些信息，基本和李教授的分析的情况一样。”
年轻刑警进入这间段会议室已经有十分钟了，但此前存在感薄弱，之前办公室内的交谈信息量极大，他一直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现在通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
王文海哑然，片刻后他抬了抬下巴：“你有没想过，这是侵犯他人权获得的视频๗，而且你们使用的器材会导致证据的法律问题。”
蒋园的话完全堵住了王文海的质疑。
“教授，你知道到เ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郗羽从椅子上跳起来，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李泽文的西装袖子。
“就是这位。”
“陶景森……这名字……”王文海的脑子打了个转，目光落到最近办公桌上的书架上，他颇็感震撼地伸手指了指书架，“写《刑事侦查学》的那位陶局长？部里的刑é事侦查局的局长？”
胡雅颔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勾。这是警方早就掌握的信息。对警方来说，调查这些事情没有任何难度。之所以要郗羽再说一遍，是为了核实她话语的真实性。
“昨天一早，我和程茵自驾去了赵州，今天凌晨三点才回到南都。”
程茵摇了摇头：“不了，走到村里也要一段时间。晚上的郊外也挺凉爽，我们等等就好。”
高速路修筑在比地面高半米左右的路基上，而路基之下则ท是一片绵延不断的田地，是附近的村民种的地，抬头看去，远处有一片星星落落的小房子，根据导航显示，那是一个ฐ名叫“赵家屯的”的小村子。
吃过晚饭后，时间已经近八点。出发前两人已经商量好晚上开车回南都。根据来时的经验，从赵州市区开车回南都市区需要四个ฐ半小时，也就是说，如果顺ิ利的话，两人回到เ南都时差ๆ不多是十二点——时间有些晚，但问题不大——明天两ä人没有别ี的安排，可以舒舒服服睡个ฐ懒觉。
郗羽对此很有感触，心有戚戚地点头。在美国的这些年，她无数次的怀念国内的美味佳肴。据赵蔚说，味觉记忆向来是很长久ื的，往往直接和家乡、过往的经历联系在一起，这份记忆甚至会让我们看清来路、找到归途——大量漂泊异乡的学子为什么最后回到เ祖国，不能不说，家乡的美食是相当强烈的诱因。
“是的。”徐云江说，“因为配合默契，这个小团伙抢劫效率不错，三个ฐ月内作案十余起，抢劫财物超过两ä万元。这事故比较典型，影响也很恶劣，警方组织了抓捕行动，抓获了两人。项ำ邵ๅ阳判了两年，程若判刑一年零六个ฐ月。”
李泽文说：“这套做法很成熟。抢劫成功率应该很高。”
二十九年前，南都的一栋“南滨大厦”的商住楼发生了火灾，随后大厦的部分楼体在事故中ณ坍塌，这起事件造成了五人死亡，二十多人受伤。这栋楼房是新楼，落成不到一年时间就坍塌，这显然是一起重大的建筑安全事故。依照规定，政府成立了调查组调查事故原因，调查结果是大厦的管理方负主要责任，施ๅ工单位负次要责任。当年豆腐渣工程横行，或许因为死亡人数不够多，也或许是那时候没有网络，这事儿谈不上特别出众，执法力度谈不上很强，处理结果是罚款和缓刑，事故就此处理完毕。
“你在旧报纸里翻出了几条线索，我一一查证，发现了一条和周宏杰有关的事。”
程茵“扑哧”一声笑了：“我开玩笑的。你对这种事情不擅长，我怎么可能给你添麻烦。”
“啊，我不能保证，我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郗羽连忙摆手，努力澄清自己้，“但我好朋友——就是之前说的在麻省总医院研究神经科学的那位，她人脉关系很丰富，认识很多人，到时候介绍给你？”
周宏杰看她一眼，温和说：“还是要遇到好人。前几年我有带的班级里有个ฐ学生的家长是电视台的领导，颐๖指气使耀武扬威，非常难打交道。”
“电视台和娱乐圈很像，是人际关系极为ฦ复杂的地方，但只要你会做人，还有比较出色的业务水平，还是能找到机会的。”程茵说。
“美国和我国一样，不同地方房价差距很大。比如，波士顿ู就非常贵。”
吐槽了一通房价后，程茵又问郗羽：“说起来，美国的房价怎么เ样？”
程茵察觉到了她的犹豫，只是看着她：“怎么？不方便告诉我？
郗羽有一瞬间的犹豫。在潘越坠楼案中ณ，程茵的身影总是时隐时现，她不确定是否应该讲这些天调查的线索告诉程茵。
程茵优雅的表情瞬间退却，她苦笑着摇头，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的过去一定过得不太轻松。
“程茵，你到เ底怎么失忆的？”郗羽问出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嗯？”郗羽没太明白。
李泽文看她：“和自知之明无关。”
“这么说吧，自我认识他开始，没有发现他错过。”
“你还挺相信他。”
“是啊，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她当时辞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啊？”周翼露出了可以得到奥斯卡影帝的的惊愕表情，“去世了？”
“晚上加个班，帮我重新过一下这个旧案。”
徐云江终于把烟点燃了，他用力地猛抽了一口。
徐云江看向李泽文，再一次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第82๐章
李泽文回答：“徐队长，我想知道当年调查过程中那些没有记录在卷宗里的细节。”
来访者目的性极强，徐云江也不是浪ฐ费时间的人，他把话题转入了正轨：“那ว你们想知道什么？”
“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