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罪大恶极，胆大包天。”程欢喝口茶，慢吞吞地说。
周围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小路刚好被压在旧ງ楼的投影里。程欢深吸一口气，看来今晚有的麻烦了。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刀锋在夜中越发冷厉。一呼一滞，气息骤变，程欢迅速转身，匆匆闪躲，右手一挥，“啊！”一声惨叫滑过，白光散开，刀锋上“斩魂”二字隐隐浮现。
他话一说完，面前的一个“人”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的布滑落，背着灯光看不清眉眼，姜ä海波立刻被吓得“扑通”一声坐到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叫姜海波！我找重案组！”姜海波一句话喊出，一字一顿隐约带上了哭腔。
王大伟越想越生气，举ะ起手里的啤酒瓶，狠狠灌自己้一口，远远看一眼废弃大楼ä后的灯火辉煌ä，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自从来了泾城，王大伟就没有一天日子好过。都说省城容易谋生，原本以为遍地都是黄金，可工作难找不说，好不容易找到了，好好的工程说停就停，钱结不下来，没两ä个月又是年关，他就是一个工ื人，卖点苦力都这么เ难。
李承天拍拍姜海ร波的肩膀，说：“有没有用从来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不过……你第一条理由á说服了我，走吧，程队已经出去好一阵了。”
“啊？好！”姜ä海波反应一下，脸上立即换上惊喜的神色，一路跟着李承天屁颠屁颠的走。
“怎么这么久ื？”李承天一上车，程欢有些不耐烦的问，听到เ后门开，瞟了一眼车后镜，就没说什么。
发动了车，他才问：“刚才开会的内容都听明白了？”
姜海波赶紧点点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明白了。”
“你觉得林德福和这个ฐ案子有什么关系？”
姜海波考虑一下说：“被害人曾经写过新闻纰漏他无故占有工人的薪资，新闻还轰动一时，不管真实情况是什么เ？他心里肯定愤愤不平，所以他有作案动机。”
程欢开着车，目视前方แ，面无表情地说：“还好，也不全傻。可是新闻都过了好一阵？怎么เ最近才想起来要报仇，这可不符合仇杀案情的要素。一般，除非是长时间精神或者肉体虐待导致的积压，因情绪产生的报复心理是会随着时间跨度而递减的。”
姜海波挠挠头，小心翼翼地说：“所以我们才要去调查，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说不定……”
李承天忽然打断他，说：“前面左转，能近一点。”
他说完，趁着程欢摆动方向盘的时间，快速扭头冲姜海波使了个ฐ眼色。心里琢磨着这熊孩子真让人操心，连见好就收都不知道。
“说不定什么？”程欢问。
“哦……没……没什么เ？”姜ä海波想了想，决定把后半句“说不定还真是日报记者长期虐待那工头”给咽了下去。
折腾一天，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华灯初上，只有天边的最远处，隐约看见些许亮光。
车从大街上穿行而过，进了一条小路，停在了大院的门口。这是两天来，程欢第四次来到เ这个地方，二环酒吧区旁边的待拆迁楼。看上去，林德福刚好就是其中一户坚持没搬迁的。
二号楼一共五个单元，他们停好车，向最中间的楼门走去。一阵风吹过，什么เ东西飞起来直接贴在了姜海波的脸上，姜海波扒下来一看，是两张明晃晃的纸钱，脸上瞬间变了色。
再一阵风，空中ณ洋洋洒洒又飘起几张纸钱。姜海波抬头，正好看到阳台上一个ฐ背影，说：“好像就是那ว家，把纸钱直接扔在院子里，也太不道德了。”
李承天说：“都说纸钱可以帮助亡魂引路，所以一般家里遇上丧事的，七七四十九天内，逢七都会撒上些纸钱，让‘他们’好回家。”
程欢冷冷地说：“人死如灯灭，自此之ใ后也就不需要有什么联系？说什么เ‘头七’‘尾七’，烧纸上香，都是活人的自我安慰，为了满足心里一点遗憾。死都死了，自然应该去他该去的地方，还提什么เ‘回家’？”
姜海ร波跟着他俩，径直上了楼ä，说：“程队，原来你相信有鬼魂？我还以为你破这么เ多案子，不信这个呢。”
程欢说：“死生无常，事实就是事实。”
李承天在一旁้听着，总觉得有点心惊肉跳，这两个人一个问得大胆，一个回得坦荡。
正说着，他们已经到เ了三楼ä。这栋楼一体两ä户，左右各有一间，都是老式的钢筋防盗门。时间已๐近傍晚，阳光打进楼道里，李承天一低头，趁着这最后一点光亮，刚好看见左侧门缝里夹着半张纸钱，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ฐ男人开门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看了看外面。
李承天掏出证件，说：“您好，我们是市重案组的，想请您协助调查。”
“重案组？我……我没犯法啊！”男ç人一听，就说话有些急。
“请先开门。”程欢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淡，又透露着不容侵犯的威严å，男ç人考虑了一下，打开了门。
一个不大的客厅，两室一厅的老式格局。一张圆桌、一排破布沙发，把家占得满满当当，靠门的一面是堵了整墙的镜子，镜子旁边就是卧室。
李承天问：“你是林德福吧？”
男人体型稍胖，唇边冒着青青绿绿的胡渣，看上去已๐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他点点头说：“我是，请坐吧。”
林德福看他们坐下来，才搬了把椅子放在沙发旁边，目光从三个人脸上一晃而过，说，“你们这么เ晚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程欢说：“市日报社ุ记者吴兰被人谋杀，今天早ຉ上尸体被发现。她出事前曾经写过一篇关于你的报道，当时反响很大，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吴兰？”林德福的手微微拳起来，又慢慢松开说，谨慎地看了一眼程欢说：“你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她吧？”
空气中ณ短暂静默，程欢盯着他没有说话。
林德福看程欢不说话，神色逐渐慌乱ກ起来：“我……”
姜海波看他局促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安慰道：“您别急，我们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他刚ธ说完，就撇见李承天用手捂住了脸。
程欢盯着林德福，问道：“为ฦ什么你觉得我们会怀疑是你杀了她？”
错愕的神情在林德福脸上一闪而过，片刻，他才稍稍放松，说：“吴兰那ว篇报道毁了我全部的生活，我的工ื作，甚至是我的家庭，全都毁了。”他稍稍停顿ู，拼命忍了忍满心的委屈，低下头，继续说，“这几栋住宅，包括前面那些划为商务区的烂尾楼，都是被外省一家房地产公司包走的，因为是跨地区，他们一拿下项ำ目后就分拆了，我自己是工ื头，还住在这片，听到的风声比较早，砸了好些钱才揽下这个ฐ活。”
“谁知道房地产公司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