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裴崇远说,“那我们明天下午再过来。”
裴崇远叫来护士拔针,专心地听着护士的叮嘱。
是无奈?
这一句轻飘飘的“你啊”听得蒋息心神恍惚,简单的两个字似乎夹杂着无数的情绪。
因为发烧难受,蒋息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们下周第一次登台,乐队刚组起来,硬凑的人,主ว唱更是佟野强拉硬拽来的,几个人没配合过,为了上台不出丑,蒋息觉得必须得提前多练练。
裴崇远走到他面前,也没说什么เ,抬手就给他系上了围巾。
他眼看着那个人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周身被路灯包裹着,有轻飘飘的雪花落在他们的肩上。
“刺啦”——是火柴划过侧边瞬间点燃的声音。
“对。”蒋息淡定地回答,“我喜欢……成熟一点的。”
“什么时候有机会让我看看你打鼓?”裴崇远说,“学校不少小姑娘喜欢你吧?”
蒋息笑笑,转向另一边。
没劲了。
就是典型的万花丛已经走过,娇็嫩的花花草草见过太多,最终却没有一朵能让他想留แ下。
“冻坏了吧?”驾驶座上的人说着,递了一罐温热的咖啡给蒋息。
蒋息上车前用力甩掉了头上的雪,又用手扫了扫衣服,他拉开车门,一股暖意瞬间包围了他,像是一步从隆冬跨入了暖春。
裴崇远心里一浪高过一浪的欲望已经被蒋息点燃,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游戏里,会是蒋息主动送上门。
他的长腿男ç孩果然没让他失望。
裴崇远开着车,把蒋息带回了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蒋息下午的那句“有点想家了”,让裴崇远也昏了头。
他的这个家,第一次迎来了客人。
从地下车库上了电梯,蒋息一直低着头,他一只手攥着他的“红盖头”,一只手被裴崇远紧紧地握着。
这种感觉过于陌生,让蒋息止不住的焦虑。
可焦虑过后,更多的还是期待。
开了门,进了屋。
裴崇远连灯都不开,直接把人抵在了墙上。
谁都不说话,只有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以及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的呼吸声。
蒋息路过了玄关,路过了一楼的客厅,路过了楼梯转角,路过了被不小心推倒打碎的花瓶。
他一路丢盔卸甲,最后堕入柔软的大床,把自己交给了轻声叫他“小息”的人。
窗外雪还在下,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整座城市开始被掩埋,同时被洁净的白雪掩埋的还有交错的qing欲、混乱的息,以及浑浊不堪的空气。
“醒了?”
蒋息睁眼的时候,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他甚至无法确定这是半夜还是清晨。
裴崇远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家居裤ไ站在那里拿着一杯水。
两人互看,裴崇远笑着放下水杯,俯身亲了一下他一下。
蒋息觉得难受,身上所有的部位都在哀嚎着,控诉着昨晚被无理对待。
“上午有课吗?”裴崇远问,“没课的话就好好睡一觉,我在家陪你。”
第14章旧账
十八岁的人跟二十八岁的人,在很多事情上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二十八岁的人会觉得牵手接吻甚至做Ai都没什么,而十八岁的人总以为,一个眼神就能天长地久。
裴崇远摸了摸蒋息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蒋息裹着被子,出神地看着他。
“傻了?”裴崇远笑,“不说话我就当你没课,万一老师点名,不算我的错。”
“上午没课。”蒋息说话的时候嗓子沙哑,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昨晚的动情。
“那就好。”裴崇远坐在床边,带着笑意打量他,“感觉如何?”
这话问得蒋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昨晚一时的冲动导致后来火烧全身,现在的蒋息还没满血复活,浑身的器官正处于努力灾后重建中。
他说话都费劲,嗓子疼。
裴崇远点了点他的锁骨:“看起来今天出门要穿件高领的衣服了。”
蒋息没懂ฦ,直到中午起来洗澡的时候才明白裴崇远的话。
他身上遍布吻痕,连锁骨都没被放过。
蒋息站在镜子前,他没那么自恋,并没有孤芳自赏的爱好,只是,他身上被裴崇远留แ下的那些印记让他觉得格外心动。
每个人都会这样吗?
像是陨石突袭一样爱上一个人,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他的手轻轻掠过那些斑斑痕迹,十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重现眼前,让他情不自禁浅笑起来。
裴崇远比他想象得要好。
蒋息洗澡的时候,裴崇远在外面准备午饭,把他照顾ุ得像个宝贝。
如果不是单纯的一夜情,裴崇远确实不太会提了裤子就不理会床伴,那样太没风度,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但在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