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干一杯,再干一杯(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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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เ要花钱买醉,一醉方休,追求一种不清醒不正常不自觉浑浑噩噩莫知所以的精神๰状态呢?这在本质上是不是与吸毒有共通之处呢?当然,吸毒犯法,理应受到严厉的打击。酗酒非礼,至多遭受一些物议。我不是从法学或者伦理学的观点来思考这个问题๤,而是从人类的自我与人类的处境的观点上提出这个问题๤的。

最妙的一次醉酒是70年代初ม期在乌ไ鲁๥木齐郊区上“五七”干校的时候。那时候我的家还丢â在伊犁。我常常和几个ฐ伊犁出生的少数民族朋友一起谈论伊犁,表达一种思乡๥的绪,也表达一种对于自己所在单位前๩自治区文联与当时的乌ไ拉泊干校“一连”的没完没了的政治学习与揭批判的厌倦。一次和这几个ฐ朋友在除夕之ใ夜一起痛饮。喝到已๐醉,朋友们安慰我说:“老王,咱们一起回伊犁吧!”据说我当时立即断然否定,并且用右手敲着桌子大喊:“不,我想的并不是回伊犁!”我的醉话使朋友们愕然,他们面面相觑,并且事后告诉我说,他们从我的话中体会到เ了一些别的含义。而我大睡一觉醒来,完全、彻底、干净地忘掉了这件事。当朋友们告诉我醉后说了什么的时候,我自己不但不能记忆,也不能ม理解,甚至不能相信。但是我看到เ了受伤的右手,又看到了被我敲坏了桌面的桌子。显然,头一个ฐ晚上是醉了,真的醉了。

我自己如爱抽烟一样,也爱喝酒,但是酒量并不大,比起郁๗达夫、何鲁๥这两位酒王来,真是小巫见大巫ใ了。酒的种类虽是多,我最喜欢绍兴的黄酒,黄酒同日本酒很相像,只有颜色稍微浓一点而已๐。前年在安徽大学教书的时候,下了课,找不着一个ฐ消เ遣的地方,每天总是同何鲁喝酒。老何虽是数学家,却是一个ฐ十足的名士。喝了酒,写起诗来是滔滔不绝的。我们袋子里有了钱,就到เ馆子里去,两ä三样菜、三四斤酒,喝得昏昏大醉,偏东倒西地走回来,街上的警察鼓着眼凝望着我们,以为这两个人了疯。有时袋子里空了,就叫茶房到เ学校门外的小店里去赊一瓶酒,一包花生米,两块豆腐干,在安庆特有的昏暗的电灯下,喝一个ฐ痛快。当时参加我们这种酒会的,还有曹漱逸、饶孟侃和汪静之。静之虽不喝酒,他却欢喜吃花生米、吃栗子,并且吃得很快。他吃得饱了,用他那种绩溪县的音调,朗诵着唐宋人的诗词,我们听了都哈哈大笑。有天晚上,月光如水,院子里几树白杨飒飒作秋声,我们大家喝得都有点醉意了。何鲁忽然高起兴来,写一副对联送我:

这位先生可算是把世事看得最清楚的了。酒可常喝,然一次不可过多。多则乱ກ性,失去酒道矣。若有一两ä样下酒菜,几个好朋友,边谈边酌,真是趣味油然。若在自己้的寝室里,同美貌的太太,剥着栗子、花生米等类的东西,谈谈过去的恋爱,谈谈故乡的形,谈谈自己心爱的书๰,浅斟ต低酌,亦是闺房中ณ乐事。独饮最苦,大半在失恋失意中。每当醉后醒来,回忆过去悲欢,寂然有身世飘零之感矣。

无手,当然是畜生了!手一触酒器,就要遭此厄运,这也只有我佛说得出。不过《四分律》中有“饮酒十诫”,对酒害倒也说得头头是道,不像手未过酒器的人所说出,那十诫即:

若佛子故饮酒而生酒过失无量,若自身手过酒器与人饮酒者,五百世无຀手,何况自饮?不得教一切人饮,及一切众生饮,况自饮酒?

这个故事,不但证明了古代人爱喝酒,并且非常考究“酒礼”。喝酒失礼,是一件很严å重的事,严å重得要引一次政变。

在历史上,喝酒是一种普遍的习惯,也๣是一种社交和礼节,这种风气,一直演变到今天。但是在喝法上面,许多地方已经不相同了。古人喝酒,很讲究礼ึ节,不能乱ກ喝或乱不喝。该喝的时候,不喝也๣不行;不该喝的时候,要喝也๣不行,像汉朝高祖๢刚ธ当皇帝ຓ的时候,他的大臣们以为大家打天下有功,拼命在朝廷上喝酒、争功。结果,有一个ฐ叫叔孙通的出来,劝汉高祖制订一套规矩,不准大家乱ກ喝酒。最后规矩订了出来,大家就不敢乱来了。后来汉高祖๢死了,皇后有了权,皇后姓吕,吕家的人都挤到朝廷里来。在历史上,这叫“外戚当权”外戚是外面的亲戚,是吕后那一边女家的亲戚。当时大臣许多都反对外戚,总想找机会干掉他们,正巧ู有一天,吕后请客,派一个ฐ刘ถ章的做“酒史”就是主持喝酒的人。刘ถ章就是反对外戚的大将,他乘机说:“我是军人,我为ฦ了维持秩序,请求皇后准许我用军法来对付不守酒礼ึ的人。”吕后答应了。于是大家喝酒。喝到เ一半。一个外戚喝醉了,起酒疯来,跑出去了,刘章真的军法从事,立刻拔出宝剑,把这外戚杀了。从这件事开始,一套铲除外戚的计划ฐ立刻行动了,最后刘家的天下保全了,吕家的外戚都吃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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