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我特别喜爱的消遗，如今已不能使我感到愉快。做什么事也不顺ิ利ำ。哪怕在极短的时间内，想专心致志十点儿什么，也等于要我的命。就连这一篇蹩脚的本人况简述，也是断断续续写了很久，才写出来；至于内容前后贯串，简直不敢奢望，因为这一点现在已经很难办到เ了。
在和人们交往中，我也同样表现得胆小怯懦。我没有勇气向朋友保证：如果他有求于我，我敢于拿出刚强不屈的男ç子气概去保护他的荣誉或者利益。这就是说，道义แ行为ฦ的动力也被窒息了。
假如我再谈一谈我跟烟草的关系，说一说我好像对它宣过誓效忠似的，甘心为它所奴役，辛辛苦苦为它服务，各位看官一定不信、不听。还有，每当我下决心要把它戒掉，总有一种负恩的感觉油然而生；它好像跟我有某种私人交谊，可以像一个老朋友似的向我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还有，在读的书里偶尔提到了吸烟，譬如说，在《约瑟夫？安德鲁斯》里看到亚当斯牧师就着客店的壁炉抽了一口烟，或者，在《垂钓名手》里看到那位皮斯卡托在他那叫做“钓徒圣殿”的优雅房间里先要抽一袋烟，才进早餐——这，一下子就会把几个ฐ礼拜戒烟的成果给打破了。还有，一旦戒烟，半夜里在道路上行走，总觉得有一只烟斗ç在眼前晃动，一切逼真，不容我不信它那ว烟气儿袅袅上升，它那ว馥郁的香味儿令人安然思睡，它所产生的千百种微妙的性能支配着人的感官，凡此都引起我痛苦的感觉。从它出了红红的亮光直到เ它渐渐熄灭下去，它对我所产生的作用先是从迅的安慰化为消极的轻松，然后又转入烦躁和不满，最后则变成纯粹的痛苦。直到เ如今，尽管它的一切可怕的真相、全部的秘密对我来说都已๐暴露无遗，我仍然感到为ฦ它牵引，无力自拔。——它深入到เ了我的骨头缝里。
二锅头的性格，也是这些普通人直来直去的性格，不拐弯抹角，不虚头巴脑，味道很辣，还很有劲，没有思想准备，真像撂你一个ฐ跟头似的噎ດ得说不出话来。酒性很烈，而且很有穿透力，一入口中，立刻๑冲向五脏六腑。然后一股热流，从头到脚๐，舒筋活血，疲乏顿ู消。然后眼热耳红，头脑胀，腾云驾雾，浑身通泰。因为ฦ酒是自己้花钱买的，一到เ微醺状态，见好就收。此刻，一切烦恼、苦闷、不愉快、不如意，通通置之ใ度外。夕阳西去，万家灯火，醉眼朦胧，怡然自得，然后倒头一觉，养精蓄锐，明日再为ฦ生活奔走。说实在的，在这些人的生活中ณ，什么เ也比不上二锅头带来的欣快和愉悦了。
记得我老母亲健在的那ว些年，她是很喜欢在晚餐上喝一两盅的。按我后来的经济条件，大概还是能ม孝敬老人家喝上一点价格不菲的酒，但不论拎回什么เ好酒，都不如北京产的六十度二锅头受她欢迎。也许早ຉ年艰窘的生活，喝惯了，一打开二锅头，那辛辣的芬香，也确实令人留恋。那时我在剧团工作，一些演员晚场卸妆以后，通常也爱喝上两ä盅二锅头，提神解乏。直到现在，那些拍电影电视出外景的，除大腕大牌特殊待遇外，一般二三流角色和剧ຕ务场记之ใ流，一包花生米，一瓶二锅头，伴以一通天南地北的神侃，也算是一种难寻难求的自在境界ศ。更甭说那些劳累一天的工人师傅，怎能不抱瓶二锅头，自斟自饮，或三二知己้，干上两杯呢？甚至颇็有些豪气的姐们，也敢喝上一两口，过过酒瘾的。总之，这是你我的酒，大家的酒，谁都可以问津的平民百姓的酒。
酒之为德，久矣！
这个故事的另一说法是，两个小鬼不姓钟，而是孔融的儿子。孔融为直无隐贡献了生命，在他被杀以前，是思想家兼酒鬼。统治者禁酒的时候，他反对，理由是：
大家提着酒瓶，躺在凉冰冰的水泥堤上，躺在亮晶晶的星光下，听海风吹动波浪，听海涛๙轻拍堤岸，你把酒瓶传给他，他喝一口，他把酒瓶递给我，我喝一口，又喝了一轮之后，大家就开始比赛放屁，谁放不出就要罚一大口。
随时都能够把屁放出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身怀这种“绝技”的只有一个人，他说放就放，绝对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况生。
所以他拼命放屁，我们只有拼命喝酒。
那天大家真是喝得痛快得要命，所以第二天就难受得要命。
可是现在想起来，难受的感觉已经连一点都没有了，那种欢乐่和友，那ว一夜的海浪ฐ和繁星，却好像已经被小李的飞刀刻在心里，刻๑得好深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