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患低血压症，走路如腾云驾雾，总是没有“脚踏实地”的感受。医生劝我每晚喝上半杯酒，日久天长，血压自会升起。我不嗜饮酒，因而并未按时饮酒，拖了数年，这种病也便自然痊愈。酒在古代可以治病，《内经》上便有“汤液醪醴论”专门论酒的篇章。元朝忽思慧的《饮膳正要》，对于酒的利与害作了科学的论断ษ：
中国人是个ฐ饮酒的民族，不管逢年过节，婚丧喜庆，饯别亲友，祭拜祖先，都得饮酒。而中国人也懂ฦ得饮酒过量，有害身体。早在两千多年前，《吕氏春秋》上说：“凡食无强原味，无以烈味，重酒，是以谓之ใ疾。”
我一楞，我还有诗吗？我灵魂深处还能ม掘出来一星半点的诗意吗？尽管我马上想起来白居易的“唯当饮美酒，终日陶陶然”的诗句，可我却“陶陶然”不起来，尽管那ว倒在杯子里的酒，芬芳扑鼻，馨香无比，其味佳醇，其韵悠远，但那ว种政治境况下的贱民，不可接触者阶层的我，唯有愁肠百结，只剩满腹悲怆，哪有诗意存在的空间，哪有诗兴挥的余地，真是愧对佳醪，辜负琼浆，竟一句诗也写不出来。
他们知道那时的我是右派，也知道我曾经是作家，而且因为ฦ写什么小说，被打下来的。于是有人问，老李，你不是说过好诗如好酒，好酒如好诗么？你不来上一？
“先别喊辣，请诸位闭上嘴。只要你稍闭半分钟，就会感到有一股馥郁的芳香绵绵而生，从舌尖到口腔，随着芳香的扩散通体舒畅，神清气爽……所以这茅台素有‘风来隔壁千家醉，雨过开瓶十里芳’的美称，所以早在两ä千多年前，它已经被中ณ国皇帝列为宫中ณ佳酿了……”
“辣，辣！”法国女郎已经辣出眼泪；安东尼也咧起大嘴；八叔则ท在一旁้笑而不语。
我想了想：“一碗就得一斤，三碗到เ家了吧？”
“你猜。”
从他家出来已是下午四点多了，看着满街车流，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即将赶往配路的我还是感到人世间的一丝温馨与理解，是那ว酒的力，还是方成的一腔？迷濛中ณ我辨不清也不想辨，只口中呐呐道：
“人生是一条河，一条长长的河。”他也呷了一口，“你这条河刚刚开始流，未来长得很。眼前可能低回蜿蜒，未来也可能ม遇到激流险滩，可再往后，说不定你要流成一条奔腾澎湃的大河……”尽管毫无信心，我还是不能ม不为ฦ他的这番祝愿与希冀干杯。于是又喝，他又说了些更切实更慰藉的鼓励与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