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两次，但不是常有之事。有时也是迫于应付，有人包揽一切费用，包括吃饭、开房等，自己้只管去了便是，所以……”
“有没有找其他的女孩睡觉？”
我和徐阳在宿舍里整整坐了一下午。晚上我们一起去了巴黎之春喝酒，像往常一样我们在一个光线暗淡的角落里坐下，要了两杯扎啤和一些下酒的零食。我给徐阳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没等我倒满酒便一口气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又给他倒满了一杯，他依旧ງ端起酒杯子竭力地猛喝下去。他一连喝了几杯才停下来，之ใ后便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中南海ร给自己抽出了一支，然后将烟包扔给了我，我取出了一支给自己้点上。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抽烟，舞池里的人与往日相比少了许多，音乐่响起梦剧场乐队的《答案就在心中ณ》，我们很少说话，似乎所有关于我们的话题在以前的某一时刻都已经说完了，或者说过去对我和徐阳而言根本不存在。
“这几天你先不要和张芸芸提及这事，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了之后再和她谈谈，这种事情对于女人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件小事。没有了生育能力对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再好的生活对她来说都无济于事，女人在这个世界ศ上真正需要的是爱情而不是生活。”我安慰道。
“你点吧。”我接过菜谱顺ิ势递给了杨子，她没有推辞便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菜谱，然后点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菜。我又要了两杯加冰的雪碧。我们一边喝雪碧一边等待服务员给我们上菜，吃完饭之ใ后，我和杨子像过去一样在这个城市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散步，我想在这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应该对一些事进行重温。这一点都是我们彼此所希望的，确切地说，不论是希望也好还是我们所渴望的也好，一切对于我和杨子来说都有了一种特殊的意义。因为必定在日后的两ä年里，我们是要在一种惦念中ณ度过。
“先生请点菜。”
时间依然如初地向前推移，而我的生活在这种推移中ณ慢慢地错位。杨子将要离开我到另一所大学里打造自己้。陈琳在我的生活中像蒸发了一样，自上次接到她没有任何开头的来信之ใ后，再无任何有关她的音信，好的也罢坏的也罢，通通都没有。很多时候我除了一次又一次地找杨子之外，便是和徐阳一起去巴黎之春喝酒。巴黎之春在很大程度上成了我生活中另一个不可缺少的藏身之所。我年轻的生命被那ว些莫名其妙的酒精搞得一塌糊涂，像一片错过了季节的叶子变得枯萎。
第十一章
给杨子道了声祝福之后挂了电话。而后我一件件地穿上了衣服，轻柔的衣服遮住了我赤裸的身体，也掩饰了我在别ี人面前的虚无。书桌上的课本、杂志、速食面袋、调味包以及门口红色垃圾桶里溢出来的垃圾在各自适合的空间里存在着。一切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时间从各色垃圾的脊ิ梁缓慢流过，世界在这个ฐ不大的空间里变得极为拥挤。穿好衣服之后，在水房里简单洗了脸，便出了宿舍。外面的阳光依旧很灿烂，一缕细细的风吹过，路边梧桐树上的叶子在微风的吹拂中发出沙沙的响声。树上的鸟儿在不知疲倦地唱着夏季最悦耳的歌。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熏人欲醉的花香。我像往常一样在学校门口的马路对面坐上十八路公交车，到เ南校区门口下车，下车之后我给杨子打了宿舍电话，电å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于是我在学校门口的一个冷饮摊上要了一杯冰冻的啤酒，一边喝啤酒一边等杨子，冷饮摊的老板是一位看上去有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妇女。个ฐ头矮小，身体显得粗胖，穿一件失了色的白色t恤。硕大的乳房在宽松的白色t恤下不加掩饰地抖动着，像一头正值哺乳期的奶牛。被太阳晒得发黑发红的脸上显得十分疲惫。她坐在一把独自享用的遮阳伞下，不时地打着瞌睡。校门口有学生出入，马路上不时有汽车驶过。
我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说在市中心的家里，马上就要回学校。
回忆是多么美好！那些延续我人生旧ງ事的音符。
回忆是多么美好！那ว些满载我生活情节的往事。
我没有再追问，又翻开一页之后，是陈琳的一张单人照片，她穿一件白色的短裙，在一个夏天的午后。接下来的照ั片便是一些关于她自己้的写真照片，衣服穿的甚是简单，最后面有好几张全身上下赤条条的。而且摆出很夸张的姿势，其中ณ一张是光着身子斜躺在床上，双腿分开约一百三十五度角的姿势，光洁的乳房因身体姿ู势而显得平坦，不够丰ถ满，脸上带有几分痛苦。
“这张照片夹在这个相册里确实有些不协调。”
“回来主要处理一下上学期遗留下来的旧事。”
“这么早？”
“会倒是会，不过弹得不怎么好。”说着她便将手中ณ几近燃尽的烟头放进烟灰缸里。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还冒着一股细微的青烟。随即她把靠放在墙角的琴从琴包里取了出来，坐在沙发上，双腿平行将琴抱在怀里，弹起了《恋恋风尘》，之后又弹了叶蓓ã的《青春无悔》。
“一个月的学习应该学会弹几首曲子了吧？”
“‘滚你妈的，要搞这种刺๐激回家找你妈去吧。’我气恼之极便狠狠地打了他一巴๒掌。他非但不给我道歉反而和我较起劲来了。”她气愤地说道。
“‘这样不是很刺激吗？’他无耻地说。
你转过了身锁上了门
像一封枯燥的信
“不明白。”我说。
“你不明白？”
“让别人难于接受？”
“叛逆倒还谈不上，只是喜欢按自己的方式来生活。我是一个让别人难于接受的人。”
“你是中文系的？”
“你叫菁轩，我早先就知道你的名字。我和杨钒同宿舍，硌青时常在杨钒面前提起你。”
“喜欢看喜剧还是悲剧ຕ？”
“勉强过得去。”
“这个法语讲习班是我的一位中ณ学老师开办的，想去看看。”
“学法语。”
我是一个对个人卫生条件相对比较注重的人。每周的第一件事便是清洗衣物。这对我来说不仅是一种自身生活习惯的锻炼，也是对我精神上的一种摧残。一个ฐ男ç孩子，每周清洗一次被罩和床单，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对实情不了解的人极为可能认为我有个人的癖好。
由于我入校报名较晚的缘故，所以我的床铺被分到一进门的下铺。在集体宿舍里住下铺很受人歧视，因为这也有一定的象征意义แ，就其具体的寓意我至今也不大明白，总之ใ，在集体宿舍里寄宿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住下铺，所以上铺的床位就像是荆州之地一样，谁都想争夺。只要有人进来，不论是熟识的还是陌生的，都会心安理得地坐到下铺的床上。所以，住下铺，在卫生上也很能提升人。
回忆有时会使人陷入一种无边的痛苦之ใ中ณ难以自拔。人，如果一生没有一件值得回忆的事情那ว诚然是一件可悲的事，不管这种回忆需要什么เ或是不需要什么。我是一个喜欢一个人静坐桌前而脑际里时常会像演电影一样出现旧日生活情节的人。这一过程大概也便是我们所说的回忆。对于那些往事，在时间的瞬息万变中离我越来越远。就像是这么多年以来，我越来越清晰地感到自己้与自己้陌生了。面对这个ฐ时时刻๑刻都在发生着巨大变化的城市和这个永远都令人费解的世界，一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全然只是一种陌生。
那时她总是这样说。我不知道她为ฦ什么会把人的聪慧和狗的聪慧联系到เ一起，特别是把我的思维和小狗的思维联系到เ了一起。我曾经也问过她，为什么会将人的思维和狗的思维联系到一起。“这是一个人的惯常思维，不告诉你。”不过说实话，我很喜欢她用那种撒娇的方แ式说我是狡猾的小狗狗，然而告诉也罢，不告诉也罢，一切都不重要了。
“大概是符合了某种心境，高中ณ时代是一个感性化的时代，人很容易对一些事物产生想法。”
“今天不知怎么好像又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莫非想一个猛子扎下去，从世界的这一边漂到เ世界的另一边，仔细地审视世界的另一端究竟以什么方式存活，然后再从世界的另一端一个ฐ猛子扎下去，又漂回世界的这一边。”我半开玩笑地说。
“若真有这种可能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前往吗？”
“当然愿意。想必那ว将是一次刻骨铭心的漂流。就我们生命的本身来说，其意义不会小于意大利ำ航海家麦哲伦环球航行所产生的影响。”
“如此说来，我们不就很快成为被世人瞩目的远洋漂流家了吗？”
“不过这样美妙的事情只应该属于我们两个，不喜欢让更多的人分享。”我和杨子一边漫无目的地聊天，一边迎着湿润的海风，沿着海滩朝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缓慢移步，脚๐底踩在软绵绵的沙滩上没有声音。”
后来我们来到เ一块不大的礁石上，杨子的大半个身子依偎在我的怀里，目光注视着远方แ看不到尽头的海域。海ร浪不停地拍打着礁石，不时有浪ฐ花飞溅到我们身上。
“如果时间能如人所愿地停止在某一刻๑，那该多好。”杨子说。
“如果真能ม停留แ我只希望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再过去，这样我便可以永远地不和你分开，为你守候一生。”
而后杨子便在我的脸上深深地吻了一下，意味深长。她又用手理了理被湿润的海ร风吹得四处飘散的头发，目光注视着远方แ的海域，许久ื一言不发。
当时杨子留给我的美好记忆，即使是在三年后的今天依然清晰可见。那微凉的海ร风，像无数小精灵般的浪花。杨子那ว深情的一吻让我记忆深刻。
晚上我们回到เ杨子的宿舍大约九点钟，一进屋只见耀眼的灯光水一般的扑来。海ร瑛和她的男朋友在海瑛的卧室里，客厅里也亮着灯。海瑛见我和杨子回来了便和男朋友一同从卧室里出来。“这是杨子从宁夏来的男朋友。这是解涛，给你提及过的男友。”海瑛介绍道。
“你好。”我说。我们互相握了手。
“我们进里屋吧，今晚客厅有几只蚊虫。”我和杨子、海ร瑛及海瑛的上海ร男ç朋友解涛๙一同进到เ海瑛的卧室里，我和杨子在床边坐下，解涛坐在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上，海ร瑛忙着给我们倒水。书桌上放了一个ฐ小型收音机，还放了几本小说，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川端康成的《雪国》，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另外还有几本中国小说。其中有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活着》，刘ถ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北村的《望着你》。书桌侧面的墙上贴着一张女明星的半裸体照ั片，床头旁边的搁衣架上挂着一件粉色的内裤ไ，一条白色的短裙ำ和一双真丝长筒袜。
解涛看了一眼自己的表说：“现在九点钟，要不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一坐？”
“出去就不必了，今天走了太多的路，杨子也累็了，改天吧。”我表示ิ抱歉地对解涛解释。
“也好，那我在楼ä下的超市里买点东西，我们聊聊。”海瑛说。
“我陪你一起去。”杨子说。
“不了，你也累了。我一个人去便可以。”
“没关系。”说着杨子和海瑛便一同下了楼，随即屋子里便沉寂了下来。
“这次来上海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解涛问。
“来看杨子。杨子一个人从宁夏来到上海，刚过来有很多东西一时半会很难适应，加之我在宁夏心理上更是很难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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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看看也好，女孩内心较之男孩来说脆ะ弱一些，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生活，情感上难免会孤独。有时候和她聊天，从她的话音里能听出来很多对你的思念。杨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解涛说。
“我打心底里也是这么เ认为的。”我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盒中ณ南海ร，给解涛๙点燃了一支，也为自己้点上了一支。“你祖籍是上海的？”我问。
“是的。”
“上海的男孩很少和上海以外的女孩来往，而你看上去是个例外。”
“这种情况有，但不是全部。很多事情主要是看自己了。你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
“相信。我和杨子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的。”
“哦，看起来我们有共同的经历，对于爱情。”
“这么说来你和海瑛也是这种情况下发展起来的？”
“可以这么说，前些日子和相处了近一年的女朋友分手了，有一天我在一家咖啡屋里喝咖啡便遇上了海ร瑛，她坐在我对面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人。在我看到她时，脑海ร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前去说上几句话。哪怕很不中意的几句，那种感觉太过强烈。再后来，我便找了个没有理由的理由和她搭了话，结果就聊上了。就这样顺理成章。再后来，我又问过海瑛当时为何没有立刻回绝。海瑛说，她也不知道，一切太过莫名其妙。
“人和人之间大概存在某种相通的感觉——即使在陌生人之ใ间，这种感觉也是存在的。”
“也许吧！不过有些事情很难说个明白。在杨子之前和其他的女孩子有过性关系吗？”
“有过。不过都是草草地结束了，到เ现在也没几个ฐ能ม够让自己回想起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男孩和其他女孩有关系倒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很多时候性欲来时，总不能全靠手淫来解决。”
“这些事情我也有过，还找过很多陌生的女孩睡过觉，不过现在克制ๆ了很多。”解涛说。
这时，杨子和海ร瑛也回来了。海瑛买了一瓶白兰地还有一些水果、零食，她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