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几天，胖警察来提审我了，这次的态度很明确，我没有杀人，让我交代那ว把仿制的五四手枪是哪里来的我告诉他，那ว把枪是我有一次出差ๆ去河北在一个黑市上花八百块钱买的胖警察问我，卖给你枪的那ว个人是谁？我说我不认识，我就是在那里打听从哪里可以买到枪，一个人就把我带到另一个ฐ人那里，那个人直接就把枪卖给了我胖警察不相信，先是问我买枪做什么？我说防身←又问我，你这么厉害？说买就能买到เ？我说，如果你不相信，你也可以去买买试试，真的就那么简单我说的是实话，但是我隐瞒了一个细节，买枪的地点我知道，可我不想告诉他，万一他们派人去调查，我害怕连累็到那个人以后会有麻烦纠缠了一个ฐ多小时，他不问了问我刚ธ开始在市场上卖鱼的时候，是怎么跟贩子们“联合经营”的？这我早有防备，按照我提前想好了的对策跟他周旋起来老警察不耐烦了，又开始抖搂那ว沓材料我说，那没有用，你有什么เ证据证明李某某是我派人打伤的？我什么เ时候威胁过他？
敲诈勒索？呵呵，这没有什么，我相信即便是这个罪名成立，我也不会被判刑的，那ว都是些小事儿
这套把戏我很烦，我不想听他的，就那ว么เ站在门口盯着他看
白所一走，王千里的脸立马搭拉下来，退回他躺的地方坐下，用一根手指冲我勾了勾：“过来”
“维持他妈了个逼呀……”杨远哧了一下鼻子，“出去以后我成了穷光蛋，什么เ也没有了”
“太好了，这就证明你的朋友们一直在帮你维持着生意”我真替他高兴
“还能坚持吗？能坚持就再跑个ฐ远一点儿的地方”
“远哥，我是春明，”春明的声音很沉稳，“真他妈想不到เ，胳膊上的伤还没好，腿又受伤了，我操”
我一脸诚恳地说：“二哥，你不知道我的心情，自己的亲弟弟突然找不着了，我能ม不着急吗？这一急……”
黄胡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他妈废话，不是说好了等我的电话吗？你突然来这里干什么？”
我按下了开关，重新打开，哈，效果好极了，跟李俊海又唱了一遍一样
李俊海张口就来：“苏三出门把头低，正好看见自己的逼，虽说不是个好东西，百货商场没有卖的”
“咳，我还以为你让我把烟掐了呢……”李俊海反手打开了灯，强烈的灯光让我的眼前一片火红
“麻烦你把灯打开”我又重复了一遍
进了门，我把从胡四饭店带回来的菜肴找了几个盘子倒进去，点了一根烟坐下了
关凯哎哎着不想让我挂电å话，我没管他，一把按死了开关金高边开门边说，蝴蝶，这样好象不太妥当，尽管关凯在你的眼里什么也不是，可是他毕竟掌握咱们的一些内幕，万一惹毛了他，我害怕他胡说八道呢我轻蔑地一笑，他敢？他就没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了？我对金高讲了一件往事：我听常青说，在我没收服他之前，他曾经为了跟一个ฐ鱼贩子争夺地盘，亲自在半夜钻进了鱼贩子的家，去的时候蒙着脑袋，鱼贩子还没发觉，他就把鱼贩子绑起来了，十根指头给他剁了九根去后来鱼贩子报了警，怀疑ທ是关凯干的，可是没有证据，而且关凯跟他的朋友做好了“扣”，证明出事儿那天他们在一起喝酒这事儿以后不了了之，鱼贩子知道斗不过关凯，灰溜溜地走了我曾经半开玩笑地问过常青，如果这时候你跟关凯翻脸了，想要利ำ用警察收拾他，你会提供证据吗？常青说，证据我有，甚至证人我也有，可是目前他对我还不错，我没有害他的打算既然这样，我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来吓畸，我可以明确告诉他，常青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如果你胆敢跟我反动，我马上就可以把你弄进去，证据全在我这里∴信他是个聪明人，他不会跟我对着干的，而且，哪个在外面混的愿意整天跟警察打交道？我相信他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别的，他不抗威胁，一威胁他就蔫ຑ了，他会后悔自己因为ฦ一个ฐ远方的朋友把我得罪了……金高见我不以为然的样子，再也没提这事儿
打着电话我就在心里盘算好了，今晚我必须ี把老疤抓住挂了电å话，我起身站到了窗前♀面黄乎乎的，天很阴，似乎要下雨的样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有一些发黄的树叶经不住风吹，忽忽悠悠地从我的眼前飘落有一只翅膀还没长硬的麻雀夹在这些黄叶里面，扑拉拉掉在了地上，一群孩子看见了，唧唧喳喳地围了上去我的眼前一花，恍惚看见我弟弟也在这群孩子里面，他不是现在的我弟弟，他小了许多，像是十几年以前的我弟弟←很笨，小鸟被别ี的孩子抢走了，他在后面傻呵呵地跟着跑，嘴里含混地嚷着，这是我的，这是我的，快给我……我的身上冷不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汗毛全都扎煞了起来我把头顶ะ在窗扇上，用力闭了一下眼睛，转回头对李俊旱：“你再给刘三打个电话，让他先别去公园，随时等你的通知”李俊海纳闷道：“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这么快就变了？”
这事儿弄的，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直接派人去把老疤抓来，正好让天顺他们押他去济南呢，一时后悔不迭，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傻逼”，胡乱笑道：“唉，凯子你还真把我理解错了呢……好吧，我不管了，反正又不关我的事儿在朝阳哥那边还挺好的吧？”我决定麻痹他一下，“如果有什么เ不顺ิ心的地方就回来，我这里很需要你啊”关凯也在敷衍我：“远哥你这么说真让我感动，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了……在朝阳哥这里还行，就是累了点儿，不过还算顺心，我这个ฐ人也没有什么大的追求，活儿干着顺心就可以了，我先谢谢你，等以后干够了我再去投奔你，你可别不要我艾哈哈”听他的口气似乎对我没有什么大的防范，我笑道：“那我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再见吧”
“他没跟你说过什么？”我问
“我见过他了，”胡四皱了皱眉头，“昨天晚上他到我这里来过，我俩喝了不少酒”
回单间坐下，我把长法将小钱打了的事情告诉了林武，林武不屑地哧了一下鼻子：“去他妈的，这算点什么事儿？这样的事情多了，他们管得过来嘛，再说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安排的长法去打人的？没人证明吧？现在是法制社ุ会，抓人需要证据的！四逼也扯他妈蛋，关你屁事儿？让他们来找，我还反告他们个诬陷罪呢，抓人？你就让他们抓，超过二十四小时不放人，我他妈告他个非法拘禁！放心、情好，政法机关不会那么傻，他们应该先去抓打人的人，抓不着顶多传你过去问问情况，这叫询问，不叫传讯，我懂ฦ，询问你的时候，你跟他们拍桌子……”
真没想到เ傻逼小钱是这么个ฐ犟种，这是把生死置之ใ度外了……想起长法的那套充满自信的话，我竟然笑了，到底是个没脑子的地痞艾你就没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上看出点儿什么来？看出来就应该加大“帮助”他的力度啊我顺着这条线一路往下想，小钱报案了，不管残废没残废，这终究是一起重大伤害案件，警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会调查挑他脚筋的是什么เ人，长法暂时不可能落网，警察会分析事情的原委，很快就跟前面并案了，这一定也是长法的人干的，长法的上面是谁呢？很快我就会浮ด出水面……警察找我来了，可我什么都不知道艾我甚至可以告诉警察，老钱欠我的钱，三年没还了，我跟他要他不给，我是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没办法只好找人帮我要，至于他们怎么要的我不知道，反正钱没要回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道你能把我怎么的？我也的确没干什么เ呀
大昌打开闭柜拿了一万块钱：“就这些，你数数，一万”
放下电å话，我问大昌：“你这里有多少现金？”
“别叠被艾我还没睡呢，”金高直接躺到เ了我的床上，“盖上盖上，觉觉喽”
“那好，”我叠着被子对春明说，“估计大白天的不会出什么เ事情，留点儿心就行，我回市场”
“那我就不管了艾”李俊海把钱掖回了包，“呵，其实这些钱也是你的，无非是过过我的手罢了”
我数了数，一万，给他丢了回去：“你的先别ี动，我这儿还有点儿，抽空给大家发发就可以了”
“够戗，他们人多，”春明哎哟了一声，“他妈的，我不侧下身，打我心脏上了，够他妈黑的”
“别管他了，”我帮春明捏住伤口，往外面看了一眼，“但愿李俊海ร能抓一个回来”
“你劳教的时候出来过吧？”我突然想起了胡四生日那天郭队说过的话，不禁问道
“我吹了吗？”李俊海把粘在眼睛上的那ว对豆大的眼屎抠下来在手里捻着，“一点儿没夸张”
“我估计他要是在济南的话，这工夫也好回去了，他知道这次他是彻底得罪了涛哥，明白后果是什么เ”
“那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回去？”
五子边上楼ä边摸出了大哥大：“涛哥，你马上到เ我这里来一趟，有人闹事儿，”涛哥好象在问他，谁在哪里闹事，五子说，“估计目前还闹不起来，但是你必须马上回来，这事儿牵扯到你的形象，有人在你的店里不给面子……”涛๙哥这句话我听清楚了：“操他妈的，是不是孙朝阳这个混蛋？好，你挂电话吧，我给店里打个电话就去你那里，杨远没事儿吧？”五子说：“没事儿，他抓了一个ฐ人回来，我还没来得及看，好象是马蛋子……不说了，赶紧过来啊你”
我回头示意春明和孔龙架着那个人上楼，扯了五子一把：“别慌，先跟涛๙哥打声招呼”
我说：“也说不定就是小迪，你说说他长了个ฐ什么模样？”
五子想了想：“你不是说叫小迪吗？不是他？操，我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孔龙应了一声，拉起蹲在地上看报纸的春明就往这边跑，车还没停稳，两个人就窜了上来
车一开进火车站广超天顺ิ就看见了站在一个报厅旁边的孔龙，伸出头去喊了一声：“大龙！”
我说打过招呼了，反正她晚上也不在咱们家住我爹嘿嘿一笑，说声“那ว好”，转身走了
我爹犹豫了一下，也好，在家里还有个热乎饭吃……你不用跟小刘打个招呼？
“明白了，”春明坐不住了，“这几天我什么也不干了，就办这事儿，彻底把他们过一遍箩再说，我走了”
“那也不一定，”我说，“也有可能是他们临时起意，根本不知道自己抢的是谁”
“我也不清楚，”李俊海不满地瞥了我一眼，“怎么，开始怀疑我的兄弟了？”
“松井跟他是什么关系？”我警觉起来，尽管说不明白，但是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李俊和扑过去，挥拳要打，我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别打了，不是他”
“远哥……远，远哥啊”那ว五打开李俊海扶他的手，号啕大哭，“我冤枉死了啊我！我不想活啦！”
“不用商量了，我已经答应了朝阳哥，”关凯的声音很沉稳，“要不你跟朝阳哥谈？他就在旁边呢”
我笑了：“凯子，钱不是问题，你回来吧，咱们再商量商量”
《义勇军进行曲》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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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说，当时他们全去追孙朝阳去了，没注意李俊海，回来的时候，李俊海抱着春明在五子的车上”
“他妈的，这个杂碎！”我的心一堵，一拳打掉了一块墙皮，“后来呢？”
“后来五子接了涛哥的一个电话，把春明他们送到เ郊区的一家医院就走了，估计也是躲着去了”
事情基本清楚了，李俊海ร就是想把我跟孙朝阳的事情闹大了，他好坐收渔利看来汤勇也是这样的人，跟李俊海当年救我一样，他也在关键时刻救了孙朝阳，这样孙朝阳就会感恩于他，将来他的下场跟我一样……汤勇为什么早ຉ不来晚不来，单单在那个关键时刻显身了呢？难道他跟李俊海认识，是他们一起做的“口子”？这也不是没有可能ม，毕竟李俊海有很长时间脱离了我的视线，这个期间他的一切行踪我都不知道汤勇在这之前去刘各庄干什么呢？难道汤勇真的也跟黄胡子有瓜葛？他想吃掉孙朝阳，还想吃掉我，这小子的胃口也太大了嘛如果他真的跟李俊海ร有什么勾搭，根据目前的情况，李俊海ร不知道他也想吃掉我，而李俊海已经初步达到了他的目的，这样下去李俊海也将死在汤勇的手里……这一联想，我冷不丁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放在菜板上的肉，被人一刀一刀地割着
“这回知道李杂碎是个什么เ东西了吧？”金高把烟抽得像开火车，“我砍他你不会怪我了吧？”
“不会，我恨不得你砍死他！”我恨恨地说，“来你是怎么收拾的他”
金高把烟头踩在脚下使劲扭了几下，又从烟荷包里倒了一些旱烟在口袋里，对我说了今天下午的事情金高和天顺ิ喝了一阵酒就不敢喝了，他害怕两个人都喝醉了会直接去剁了李俊海ร两个人找了家旅馆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金高对天顺说，你回家吧，这里暂时没你什么เ事儿，孙朝阳他们暂时还不敢有什么活动，警察也找不到你的头上天顺说，我不想回家了，蝴蝶进去了，我也没什么人罩着了，干脆也去济南投奔涛哥吧金高没拦他，他自己就走了金高找了个地方แ吃饱了饭，去商店买了一把大号菜刀，揣在怀里打了一个出租车在车上他给花子打了个电å话，让花子帮忙寻找李俊海，花子很快就回了电å话，说李俊海在西区市场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金高就让出租车拉着他去了西区市超让出租车等在外面，他上去了隔着老远他看见李俊海的办公室里坐着很多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就一直坐在出租车里等待时机中午李俊蝴们在他的办公室里喝酒，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大家基本就散了金高又等了一阵，到了四点来钟็，人彻底走干净了，金高直接就冲了进去李俊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金高的菜刀就上去了，第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李俊海跳到窗台上想往外跳，金高抓住他的腿，从腿弯那里直接下了刀……“我本来想把他的腿割下来，一想那就大了，那叫手段残忍，拉倒吧，爷爷走啦，投案！”金高最后哈哈大笑
“痛快！胳膊少了一只，腿又残了一条，哈哈，”我也陪着他笑了起来，“没事儿，伤害罪，三年最多”
“不一定艾”金高的眼睛黯淡了一下，“重伤害三年以上……”
“什么重伤害？”我当胸拍了他一掌，“掉了腿才是重伤害，腿还没掉就有办法接上”
“也许是吧，”金高的眼睛里又闪烁出坚定的光芒，“我痛快了就行，操他妈！”
白所敲了敲门进来了：“都给我滚！告诉你们，下次再犯，把你们俩全‘挂’起来！”
金高点头哈腰地挤了出去：“应该，应该，感谢政府的教育”
我也做出一付痛改前非的表情走了出来：“白所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们都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