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太平间门前摆好祭品,点燃蜡烛,焚烧信纸。袅袅青烟打着旋๙,在我身前转来转去。烟雾里,我分明看到了莫九章,他向我微笑,仿佛告诉我,他的病彻底好了,再也不会到卫生队和医院给连队添麻烦了。似乎还说,连长的严要求是让我出息,他的心眼好。一转眼,他脱光军装,只着一个短裤,站在嘉陵江畔,向我挥手……
我的腿仿佛灌了铅,一步步走过小桥,来到医院,找到苑茹,她引我到小卖部买了烟酒、糖果、饼干,没有纸和香,买了一支蜡烛和一打信纸代替。
“你有文化,不犯错误。可我,不知为什么เ,总犯错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连长、指导员,还有排长、班长、周大川。”
我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你比我优秀,我什么都不如你。”
只有小学文化的连长居然懂得辩证法。现在回想起来,那ว个年代的辩证法真是害了不少人。
“我二十岁的时候,啥也不懂ฦ,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那么เ复杂。马三江讲的话当然是小资产阶级的情调,但毕竟是外因,起决定因素的是莫九章的内因。莫九章的资产阶级思想更严å重。”
几个大夫和护士手脚麻利,迅处理好伤口,把莫九章放进担架,抬进救护车,向三道河子疾驶去。
队长说:“他的阴茎异常勃起,伤口崩裂ฐ,马上包扎止血,用救护车送野战医院急救。要快。”
“什么เ?”排长没听清。
“我,我,走走火了。”
“全连注意听口令,向右看齐。”
哨兵单独执勤,不受队列ต的约束,我跑过去。天呐!走过小桥的居然是两个女兵。俩人有说有笑,似乎压根没留意我们的存在,挎着篮子,不紧不慢地走向右边的大山。
“你当过兵!”
“老兵会磨得更白。一个ฐ袋子装四颗手榴弹,五斤六两重,最磨衣服。”
莫九章看到了连长的大红脸,不知犯了什么错。他忘记了内急蹲坑,慌忙追出去,连声喊“报告,报告”。
连长一脸尴尬,匆匆站起,落荒而逃。留下哄堂大笑。
“刚ธ才找钱时被床板的钉ล子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