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晌,登州派系的代表人物病尉迟孙立起身道:“在下不才,斗胆推荐军师吴用哥哥坐这第一把金交椅。除了遵从晁天王的遗嘱之ใ外,吴用哥哥的对梁山作出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的。从大闹江州到三打祝家庄,水泊梁山的每一次胜利ำ都离不开吴用哥哥的运筹帷幄。”
武松虽然在安慰着施恩,其实他才是那个ฐ最需要安慰的人。一边是和他情深意重的及时雨宋江,一边是与他志同道合的**鲁智深,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该去支持哪个?又该去反对哪个?武松心乱如麻,“唰”地站起身来,抱拳告了个ฐ罪道:“大家继续议吧,兄弟到外边透透气。”说着,迈开大步,径直出了聚义แ厅。留下一众好汉面面相觑,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听到宋江问,矮脚虎王英急忙站起身来。可惜他的身材太过五短,站起来还没武二郎坐着高。那王英眨巴着一双光眼,期期艾艾地说:“哥哥恕罪,白胜那里兄弟实在懒โ得去。他这个废物,来了五八,不来四十,起不了多大用的!”
宋江的背上沁出了冷汗,但他表面上依然平静如常,叫了一声矮脚虎王英,问道:“王英兄弟,今早儿我是让你通知众兄弟前来聚义厅商讨为晁盖哥哥出殡事宜的吧?那白日鼠白胜兄弟你通知到了没有?”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白胜的绰号就叫白日鼠,打洞是他的看家本领ๆ。在他的言传身教下,这五十名地鼠兵都成了打洞的高手。水泊梁山的地底下,到เ处是他们的杰作。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完全可以随时打上一场古装ณ版的地道战。
托晁盖的福,如今的白胜是水浒大寨掌管什物的最高领导,手下也有那么เ七八十个喽啰。什么事掌管什物?说白了就是仓库总管。这是个吃喝不愁的肥差ๆ,就是闲的蛋疼。于是,一不用上厅议事、二不用上阵厮杀的白胜无聊之余,就在手底下的喽啰中挑选了五十名身强力壮的棒小伙,组成了一支水泊梁山绝无仅有的地下部ຖ队——地鼠兵。
很快地,杨雄收起了笑容道:“事不宜迟!晁天王如果还活着的话,在棺材里时间久了也会被憋死的!”
“你这个ฐ臭小子!”杨雄狠狠捶了石秀胸口一拳,兄弟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就在晁盖准备起身的那ว一霎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生了什么事?什么เ人如此大胆?竟敢惊扰晁盖哥哥的在天之灵?”
晁盖躺在棺材里犹豫起来:“是继续将装死进行到底?还是起身向杨雄和石秀揭露宋江的真实面目?”两条路的风险系数都很高,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晁盖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决定赌一赌石秀的正义感。
宋江借坡下驴不哭了,众兄弟也66续续关闭了“水龙头”。毕竟,眼泪再多,也搁不住这样流呀!山顶大寨顿ู时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白胜那断断ษ续续地抽泣声。
这个时候能说出这种话的,当然是水泊梁山的智囊吴用了。
两人不禁放声大哭。满怀希望而来,收获的却是痛彻心扉的失望。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哭了好久,白胜瞪圆了鼠眼,冲着公孙胜喝道:“牛鼻子,打洞盗尸的戏法很好玩吗?难道你不怕惊了晁盖哥哥的在天之灵吗?”
“怎么会是这样?那一日在聚义厅,晁盖哥哥说完遗嘱时,贫道分明看到เ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贫道那时肯定还活着!为此,我还专程找到了玉幡竿孟康兄弟,让他在棺材上留了几个ฐ通气口。难道是孟康兄弟没有在棺材上留通气口?不可能呀!”公孙胜百思不得其解,回头大叫了一声:“把火把拿过来,贫道要看看晁盖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来——了——”付鹏抽泣着答应了一声,抽出刚才白胜插在墙壁上的火把,凑了过去。
公孙胜闯荡江湖多年,江湖经验非常丰富,但他仔细观察了好大一会儿,竟然没有看出晁盖的死因,不由á纳了闷了:“从脸色来看,晁盖哥哥绝对不是被活活闷死的,看来,孟康在棺材上的确留แ了通气口。从肤色上看,晁盖哥哥似乎失血过多,但奇怪的是,在他身上,贫道却找不到任何伤口。”
“伤口?伤口?伤口?”公孙胜似乎想到เ了什么,反反复复念叨着。忽地,他一拍自己้的脑袋:“箭伤呢?晁盖哥哥脸上的箭伤怎么เ不见了?”
公孙胜扭头对白胜说:“帮个ฐ忙,把晁盖哥哥扶起来。”
“牛鼻子,你要干什么?让晁盖哥哥死了也不得安宁。要扶你自己扶,白某人可不再跟着你胡闹了!”白日鼠白胜耍起了小孩脾气。
“真的不扶吗?”公孙胜竟然笑了。
“真的不扶,一千一万个不扶,打死也不扶!”看来,经过济州ะ府官差的调教之后,白胜的骨头硬度有所提高。
公孙胜提高了嗓门道:“贫道如果还你一个活生生的晁盖哥哥,你扶是不扶?”
“真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让白某人扶一千次一万次都行!”白胜说着,和公孙胜一起把晁盖扶了起来。
公孙胜再次上下打量了晁盖一番,道:“这个人不是晁盖哥哥!”
“什么?不会吧?白某认识晁盖哥哥十几年了,怎么会认错呢?”白胜失声大叫道。
两个人重新把“晁盖”放到了床上,公孙胜道:“这个人身高只有六尺,而晁盖哥哥身高七尺有余,难道说,仅仅死了两日就要缩短一尺不成?还有,晁盖哥哥是脸上中了毒箭才不治身亡的,而这个ฐ人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伤痕!”
“算你说的在理,可你怎么解释这个人的脸怎么和晁盖哥哥长的一模一样?”白胜半信半疑,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拿水来,贫道给你一个ฐ完美答案!”此时的公孙胜已经胸有成竹。
幸亏此前白胜嘱咐付鹏为晁盖准备了吃的喝的东西,没想到此时还真派上了用场。
公孙胜接过付鹏递过来的一碗水,喝了一大口,全喷在那个人的脸上,然后一双手在那个人脸上又捏又拉的。于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重新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张普普通通、平凡之极的脸。公孙胜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一个偷梁换柱之计!这个ฐ人我认得,他是宋江的心腹,叫什么宋钟来着。你看见他脖子上这道细细的红线吗?那是他被人砍了脑袋,又重新缝上去的!”
“天呐!哥哥,天底下真有这般神奇的易容术吗?”白日鼠白胜觉得不可思议,把嘴巴张得大大的。
公孙胜颔道:“江湖之上,能人辈出,会易容者举不胜数。但以贫道看来,普天之下,能够以假乱真者只有一人,而且此人就在水泊梁山,与我等称兄道弟。只要找到此人,就一定能够找到晁盖哥哥!想来也是,天底下,也只有此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宋公明的眼皮子底下把晁盖哥哥救走!”
白胜恍然大悟道:“哥哥所说的可是那个ฐ善于飞檐走壁的鼓上蚤时迁?”
“正是此人!”公孙胜点了点头说:“江湖传言,‘形容如怪族,行走似飞仙。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说得就是鼓上蚤时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