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思想发展与文学活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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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鲁迅其它描写农民的小说相比,《阿q正传》在更广阔的历史背景上,写出了当时中国农村的社会矛盾和阶级关系,并且直接联系到农民群众要求解放的问题๤。辛亥革命的命运是和阿q的命运紧ู密地联系着的,阿q被送上法场则主ว张阶级调和,否认社会革命。代表人物有法国的孔德、英,辛亥革命也同时被送上了法场,枪声一响,这个革命的生命便和阿q的生命一起结束了。这是一个ฐ伟大的现实主ว义作家对现实的宣判。周扬在谈到เ《阿q正传》的时候,曾经这样说过:“辛亥革命没有给农民以真正的利益,没有依靠农民,启发他们的觉悟性和积极性,引导他们走上革命的道路,这就注定了辛亥革命的必然失败。在这里,鲁迅对于农民的弱点方面的批评,同时也正是对于辛亥革命的一个严正的历史的评判。”注:《发扬“五四”文学革命的战斗传统》,《人民文学》1954年5๓月号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最初阶段,一些革命知识分子对于中ณ国社会还缺乏透彻了解,“五四”当时“到民间去”的口号,并未引起一般知识分子对农民状况的认真研究。鲁迅以其长期以来深刻的观察和沉痛的感受,通过艺术描绘,让人重温辛亥革命的历史教训,虽然他较多地注意到群众的落后方面,但就此提出的启发农民民主主ว义แ觉悟的问题๤,客观上却有重大的意义。鲁๥迅当时还没有找到、因而也๣不能够明确的指出人民达到เ幸福生活的具体道路,却始终站在被压迫人民这一边,站在农民这一边,确信农民有权利ำ过合理的生活,因而也有权利做革命党来争取这个合理的生活:“中国倘不革命,阿q便不做,既然革命,就会做的。”注:《华盖集续编·阿q正传的成因》在鲁๥迅的严峻的现实主ว义แ原则里,这里又反映了他的历史乐่观主义แ的精神๰。阿q这个人物自从在鲁迅笔底出现以后,一直成为具有类似精神现象的人的代名词,时时挂上批评者的口头,得到เ了普遍的运用。罗曼·罗兰和法捷耶夫曾经极口称道阿q这个ฐ形象的生动与深刻๑的意义。法捷耶夫还说:“鲁迅,是短篇小说的名手。他善于简短地、清楚地,在一些形象中表达一种思想,在一个ฐ插曲中表达一件巨大的事变,在某一个别的人物中表达一个典型。”注:《关于鲁迅》,《文艺报》第1卷第3期,1949年1้0่月25๓日这不是一般的评价,而是一个具有丰富的革命文学创น作经验的作家,从自己的实际体会中总结出来的对于鲁๥迅小说的印象,以之说明《阿q正传》的创作特点也是非常确切的。小说到现在为ฦ止已经有近四十种不同文字的译本,阿q不仅是中国文学史上、也是世界文学史上一个不朽的典型——

毛泽东同志说过:“国民革命需要一个大的农村变动。辛亥革命没有这个变动,所以失败了。”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毛泽东选集》横排本第1卷第16๔页资产阶级领导的民主革命忽视了农民的要求,没有把农民自发的革命热情加以发扬和引导,相反地对天文学、气候学、几何学均有研究。认为ฦ水是万物的本原,,却让封建地主篡夺了革命的果实,扼杀了农民的要求。它把皇帝赶下龙廷,却没有给广大人民以任何实际的利ำ益。对这种“换汤不换药”的情形,小说也有真实的描写。革命党进了城,却不见得有什么เ大异样;知县大老爷还是原官,举人老爷当了民政帮办,带兵的还是先前๩的老把总。在未庄,赵秀才便同曾经出过洋的地主阶级里资产阶级化了的假洋鬼子串通一起,抢先向革命投机,挂出了“咸与维新”的招牌,而真正倾向革命的阿q,曾经鼓起勇气去结识假洋鬼子,假洋鬼子却扬起了“哭丧棒”,不准阿q革命。赵家的抢案发生后,“做革命党还不到二十天”的把总老爷,为了维持自己的威แ风,把阿q抓了去,当作抢犯,当作“惩一儆百”的材料é枪毙示众。正如稍后短篇《示众》所描写的一样,十五年前在仙台幻灯画ฑ片里见过的围看杀人的镜头,在小说结尾处作了具体的描写,说明人民的精神๰麻木现象深深地楔入了鲁迅的心坎,使他永远感到痛心。小说这个ฐ“大团圆”的结局的阿q的悲剧,同时也是辛亥革命的悲剧。

从一九七年起,鲁迅一方面翻译北欧和东欧的现实主义作品,这些作品作为ฦ部ຖ分的内容,收在一九๡九年先后出版的两ä册《域外小说集》里,另一方面又在留学生主办的《河南》杂志上发表论文,其中最能ม代表他当时思想的是《文化偏至论》和《摩罗诗力说》。鲁迅的思想深深地植根在现实生活里。他既反对贵族地主洋务派的“竞言武事”,“不根本之图”,也不满官僚集团维新派的主ว张“制造商估立宪国会”,对于新起的买办资产阶级在政治上的代言人,同样充满了不信任和憎恶,认为ฦ他们倡导的只是假民主,“托言众治,压制乃尤烈于暴君。”他不仅了解几千年来封建主义的精神๰流毒,还看到刚ธ刚继起于东方的资本主ว义制ๆ度的弊害,“往者为本体自发之偏枯,今则ท获以交通传来之ใ新疫,二患交伐,而中ณ国之沉沦遂以益速矣。”鲁迅把民族๣革命和人民解放作为ฦ实践任务,作为理论推理的出发点,并且根据上述认识,从西方思潮里取精用弘地吸收他所需要的材料。他相信进化论,进化论给予鲁迅的要求社会变革的理想以很大的支持,使他坚定地相信未来,不惮前驱。根据当时鲁迅的观点,进化就是发展,发展就是进化,在不同的历史阶段里,必须以同样的热情拥护和保卫一节新生的事物。他反对资本主ว义物质弊害的戕贼,要求“张灵明”,也不满守旧ງ群众和习惯势力的约束,倡议“排众数”。他以个性主义แ为武器,替新生事物的成长扫除障碍,说明个性主义和进化论在他的思想里是互相补充与互相发明的。

一九六年,鲁迅回到东京,计划创น办文艺杂志,多方搜集被压迫民族的作品,准备将反抗压制、追求自由的思想介绍到เ国内,因而他的注意力侧重于俄国、波兰和巴尔干诸国家。根据几年来对文学艺术的接触,他非常喜爱深刻地分析和批判社ุ会现实的小说,受到果戈ຖ里、契诃夫、显克微支等现实主义作家的影响;同时又引“叫喊和反抗的作者为ฦ同调”注:《南腔北调集·我怎么เ做起小说来》,竭力推崇浪漫主ว义作家拜伦、雪莱、雨果、海涅、普希金、莱蒙托夫、密茨凯维支和裴多菲等同情弱小、抵抗强暴的作品。拟议中的刊物定名《新า生》,终因人力和物力的限制,没有办成。他便开始译书,撰文。当时章太炎流亡到日本,鲁迅因为ฦ他是一个“有学问的革命家”注:《且介亭杂文末编·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从他听讲《说文解字》,并加入章太炎主持的革命团体光复会。

说明此诗之所以能ม够写出并且“颇有朋辈为之ใ感动”,其原因即是“我当时投身实际活动”。沈泽民《文学与革命的文学》注:上海《民国日຅报》副刊《觉悟》,1924๒年11月6日。一文,还从他所理解的文学的特征来说明革命思想与生活经验两ä者对于作家不可或缺。他说:

问将为何世?共产均贪富。惨淡经营之,我行适我素。

一九一七年初发动的这个文学革命,在反对封建主ว义和旧ງ文学方แ面,具有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但是,当问题转到另一方面,即要建立一种新型的文学时,回答却欠明确具体。所谓“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新า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不免都嫌笼统。当时的倡导者们对于自己民族的古典文学大多采取轻视甚至一概否定的态度,而把人们的视线完全引向西方。但究竟以什么样的西方资产阶级文学作为新文学的蓝本,这在他们自己้也๣并不是十分明确的。他们固然主ว要介绍欧洲现实主义作家作品,肯定中国文学要走“写实”的路,而又同时推崇王尔德等唯美主ว义作家,对于后起的自然主ว义แ思潮不但缺乏辩别,反而把它作为最新的方向来提倡。陈独秀从西方แ资产阶级那ว里吸取来的文学观念,本身也存在着矛盾和混乱。例如他一方面主张文学为思想启蒙和政治革新服务,另一方面却又强调文学的所谓不依附于他物的“独立价值”,认为“状物达意之ใ外,倘加以他种作用,附以别项ำ条件,则文学之为物,其自身独立存在之ใ价值,不已破坏无余乎?”注:答曾毅信,《新青年》第3卷第2号,19๗17年4月。这种思想虽有反对封建的“文以载道”观念的作用,但其自身也潜伏着危机。“文学革命”从酝酿到เ正式提出后的一年多时间内,主要停留在理论主ว张的探讨上,并没有出现真正有力的新作品注:当时《新า青年》上受到称赞的作品,只有苏曼殊的小说和胡适的五七言“白话诗”,也没有形成较为广泛的运动,这些就同它本身存在着的上述弱点不无关系。

《新青年》文学革命主张提出后,得到了钱玄同、刘半农等人的响应。钱玄同在写给刊物编者的一系列公开信中,猛烈抨击旧ງ文学,指斥一味拟古的骈文、散文为“选学妖孽”、“桐城谬种”,并从语言文字的演化说明提倡白话文的必要,竭力主张“言文一致”。刘半农发表了《我之文学改良观》等文,认为ฦ白话、文言暂可处于相等地位,同时主张打破对旧文体的迷信,从音韵学角度提出了破旧ງ韵造新า韵,以及用新式标点符号等具体倡议。这些文字,也๣都推波助澜地促进了文学革命的开展。

在文学领域内高举彻底反帝ຓ反封建的革命大旗,这个任务不能不落到无຀产阶级领导的“五四”以后革命文学的肩上。旧民主主义แ革命时期的文学虽然已๐为新文学的建立作了若干准备,但它本身无法完成历史所赋予的任务。“五四”文学革命运动的兴起,及是近代中ณ国社会与文学诸方面条件长期孕育的必然结果。

近代文学的这种发展状况,深刻๑地证实了毛泽东同志关于近代文化的这一著名论断:“旧的资产阶级民主主ว义文化,在帝ຓ国主义แ时代,已经腐化,已经无຀力了,它的失败是必然的。”注:《新民主主ว义论》,《毛泽东选集》横排本第2卷第6๔页ษ。

郭沫若于一九二六年三月赴广州ะ,任广东大学文学院院长。为ฦ大家所熟悉的《革命与文学》一文就是去广州ะ后不久写出的。这篇文章和三月初离沪前写的《文艺家的觉悟》一样,清楚地表明了郭沫若文艺思想的巨เ大发展。他从阶级本质划分了革命文学与反革命文学的界限:“你是反对革命的人,那你做出来的文学或者你所欣赏的文学,自然是反对革命的文学反作用;强调唯物史观是研究人类社ุ会历史的科学方法。参,是替压迫阶级说话的文学;……你假如是赞成革命的人,那你做出来的文学或者你所欣赏的文学,自然是革命的文学,是替被压迫阶级说话的文学。”和过去一般地否定纯艺术论思想不同,在这里,郭沫若运用阶级观点从文学和革命关系以及文学的社会作用上,以正面申说的方式批判了文艺的无目的论和非功利主义แ的观点。同时,《革命与文学》一文还以“表同情于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แ的写实主义的文学”的定义,提出了革命文学的实际内容。《文艺家的觉悟》一文中ณ也认定:“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文艺是站在第四阶级说话的文艺,这种文艺在开式上是写实主义的,在内容上是社会主义的。”尽管这两ä篇文章还有早期革命文学理论所难以避免的那些简单、笼统的缺点,但它们代表了一部分革命的小资产阶级作家在大革命浪潮推涌下的觉醒和进步,是我国从“五四”以来就具有社会主义แ因素的新文学的一个ฐ重大发展。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这不仅标志了郭沫若文艺思想的巨大变化,而且也标志了新文学运动在第一个ฐ十年内的前๩进方向和发展道路。

一九二六年七月,北伐战争开始。郭沫若投入了战争的洪流,先后担任北伐革命军政治部ຖ秘书长、政治部副主任、代理主ว任。当蒋介石叛变革命、杀害革命群众的时候,他在武汉《中央日报》上发表了著名的《请看今日之蒋介石》,揭露蒋介石的反革命罪行宋程颢等认为,人的气质之ใ性因气禀而成,人之ใ贤愚善恶取,指出“蒋介石是流氓地痞、土豪劣绅、贪官污吏、卖国军阀、所有一切反动派——反革命势力的中心力量”,是“一个比吴佩孚、孙传芳、张作霖、张宗昌等还要凶顽、还要狠毒、还要狡狯的刽子手”。这篇战斗檄文在关键时刻划清了革命与反革命的界限,鼓舞了人们的斗志,在当时传诵一时,可说是二十年代第一张讨蒋的革命大字报。此后,郭沫若参加了“八一”南昌起义,同月由周恩来同志等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起义军在广东失败后,郭沫若经由á香港回到上海,写诗集《恢复》,以“狂暴的音乐”、“螳鞑的鼙鼓”回答了蒋介石的血腥屠杀。当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运动在上海ร掀起的时候,郭沫若是它的积极的参加者和支持者。

一九๡二八年以后,郭沫若在日本度过了十年的流亡生活。在这期间,他运用历史唯物主ว义的观点研究中国的古文字学和古代社会历史,论证了中国奴隶社会的存在,有力地驳斥ม了托派所谓“唯物史观不适合中ณ国国情”的谬论定“自然界”中的事物的存在,而只是指出自然界事物的规,在学术研究上取得了卓越的成绩。他还对“左联”东京分盟的活动作了积极的支持。此外,写了自传《我的童年》、《反正前后》、《创造十年》一九四六年又写了续篇、《北伐途次》等。对于这“海外十年”,周恩来同志曾指出:这是郭沫若在革命退潮时“保持活力,埋头研究,补充自己,也就是为革命作了新的贡献,准备了新า的力量”注:《我要说的话》,1้941年1้1月16日重庆《新华日຅报》的十年。

抗日຅战争爆发后,郭沫若别ี妇抛雏,回到阔别十年的祖๢国,在周恩来同志直接领导下从事抗日救亡运动,是全国文艺界ศ抗敌协会的主ว要领ๆ导人之一的需要,而不再有精神的追求,完全失去了“批判精神๰”,成,并在抗日຅统一战线中ณ担任了军事委员会政治部ຖ第三厅厅长,负责有关抗战的文化宣传工ื作。在文艺创น作主面,除写了《战声》、《蜩螗集》等诗集外,还配合现实斗争创น作了不少历史剧,这是郭沫若创作中又一重大成就。在皖南事变后写出的《屈原》、《虎符》两ä剧,演出时曾产生强烈的政治效果。抗战胜利后,郭沫若坚持了反内战、争民主的斗争,勇敢地站在运动的前๩列。一九四八年来到解放区。这以后,他参加各项政治运动,思想有更大发展。创น作上也不断地取得新的收获。

新า中ณ国成立后,他除了继续不倦地进行多方面的著作活动外,还长期担负着繁重的党和国家的事务,从事科学、文化、教育等方面的领ๆ导工作,为ฦ党和人民的革命事业作出了新า的贡献。

郭沫若于一九๡七八年六月十二日逝世。他不仅是现代中国杰出的作家、诗人和戏剧ຕ家,又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学家和古文字学家,他是继鲁๥迅之后,我国文化战线上又一面光辉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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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文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