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跛了脚๐——
《战声》集里的诗歌，虽因战争现实的紧ู迫和创น作过程的急切，造成一些篇章未及锤炼，在艺术上不免粗糙，但它却具有这样两ä个特点：一是高昂的斗志和热烈的情绪，它保留แ了作者从《女神》开始的创作中所特有的乐่观和信念。这里既反映了抗战刚开始时全民族普遍振奋的史实，也表现了作者本人刚刚回国，“今日归来入阵营”注：《战声·归国杂吟》的兴奋心情。正如周恩来同志说的：“一旦ຆ抗战爆发，他便奔回祖国，他的革命热情，也就重新爆发出来”注：《我要说的话》，19๗41年11้月16日重庆《新华日报》。二是具有始终站在时代前列的先锋战士所特有的思想风度，和当时大多数诗人首先努力于具体反映民族的苦难或战斗ç的激愤不同，作者善于从时代的高处，以政治的远见，对这场伟大的民族革命战争作出思索和表现。在这些诗歌中，涉及了长期抗战的思想《抗战颂》，发出以战争求取和平的号召《战声》，歌颂โ团结和集体的力量《们》，并提出对恐日病的批判ศ《血肉的长城》等等。在战争的最初时期，作者即以诗歌形式指出这些问题，显然具有独特的重要的意义。以后的很长时期内，郭沫若在周恩来同志的领导下，以充沛的精力在国统区从事繁重的革命文化工ื作，他的创作活动则主要集中ณ于历史剧的领域，获得了重要的成就。诗歌作品留下较少，《蜩螗集》所收的一九三九年到เ一九四二年这部ຖ分诗作，如同《战声》集一样，具有强烈的现实性和政治意义。随着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后国民党反动腐朽面目的日益暴露，作者的诗歌从抗战初期热烈的歌颂โ、号召转为较冷静的揭露、讽刺๐，兴奋的心情也为深沉的义愤所代替。如一九四年为重庆大隧道万人死亡的惨祸而作的《罪恶的金字塔》一诗写道：
值得注意的，还有初期出现的集体创作形式，这是戏剧创作上的新动向。其中最著名的是《保卫芦沟桥》，这个剧本在芦沟桥事变后数日内，即由夏衍、于伶等二十余人集体创作并演出彼岸性见“此岸性与彼岸性”。，由á洪深、唐槐秋等十余人组成导演团，八月七日起动员了近百名戏剧ຕ电å影界的主要演员参加演出，盛况空前、影响很大。它揭开了抗战戏剧ຕ的序幕。全剧ຕ气势宏伟，充分表现出中华民族同仇敌忾的抗日精神。剧本着重在气氛的渲染，对于人物的塑造不够注意。这种戏剧的集体创作形式，适合于及时反映抗日现实的需要，在延安有周扬、沙可夫等的《血祭上海》，在广州ะ有夏衍等的《黄花岗》，在西安有萧红、端木蕻良等的《突击》，在武汉有罗荪、锡金等的《台儿庄》和崔嵬、王震之ใ等的《八百壮士》，一时成为风尚。
抗战初期在延安也涌现出一批抗日戏剧ຕ作品，据统计，一九三九年以前，仅延安鲁迅艺术学院，就创น作和演出比较成功的各种戏剧三十种以上注：“鲁迅艺术学院”是最初创น办时的名称的意义，并按日常约定的方式来使用。他们都强调，语言是，一九三九年以后从延安北门外搬到桥儿沟，改称“鲁迅艺术文学院”。这里所引资料采自沙可夫《鲁迅艺术学院创น立一周年》一文，载《新中华报》第28号，包括独幕剧、活报剧、小歌剧和改编旧剧ຕ等多种形式，其中象王震之的《流寇队长》，李伯钊、向偶的《农村曲》，冼星海、震之的《军民进行曲》等，热烈地歌颂了抗日民主根据地的新า人新事，描绘了军民的鱼水之情，塑造了新一代的人物形象，与国统区戏剧ຕ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曾经以小说《终条山的传说》被鲁迅所称道过的李健吾，这一时期虽然继续写了一些小说，但主要却是戏剧。独幕剧《母亲的梦》写的是军阀内战所加于人民的灾害，剧本较生动的写出了人民对于军阀内战的控诉。《梁允达》写了军阀驻军串ธ同土豪贩卖鸦片的勾当，多少画出了当时生活环境的一些真实面貌。三幕剧《这不过是春天》可以说是他的代表作。剧情发生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北京新实用主义แ又称“实用主ว义แ的分析哲学”。分析哲学和实，警察厅长奉命捉拿从南方แ来的革命党人，但那ว位革命者原是厅长夫人的老友，正住在厅长的家里，事被密探发觉，厅长夫人买通密探，放走了革命者。这个ฐ剧ຕ本时代背景鲜ຒ明，戏剧冲突尖锐，在勾勒反动的警察机构中厅长、秘书、密探等人性格的卑劣和机诈，以及厅长夫人的内心寂寞等方面，都写得比较生动真实。对话机智流畅。但作者并未正面写革命者与反动政权之间的矛盾，而把主要力量用在爱情纠葛的线索上，这对于女主人公的性格和内心世界的描绘虽有所帮助，但在情节开展中ณ却损害了那ว个革命者的形象。他不只居非其所，而且在言行上也与一个革命者的行为很不协调，使这部作品有了很严å重的缺陷。李健吾在抗战初期参加上海ร剧ຕ艺社工ื作，以后还写过不少剧本。和沈从文相似，李健吾的作品同样更着重于艺术表现上的追求，他的成就主要也在这个方แ面。
沈从文最初ม以“休芸芸”的笔名，在北京的报刊â上发表一些短小的作品。从一九二八年起，他在大学教授“小说习作”；为了给同学作习题举例，自己随时用不同的艺术手法，写下表现不同的生活题材的作品。这些小说“自然哲学”认为ฦ自然界ศ的发展经历了质料、物质和有机体三，大多发表在《新า月》月刊、《小说月报》等刊物上。他写的小说集有二十余种，主要是短篇；是同一时期里短篇小说创作最多的作家之一。其中很大一部ຖ分写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情节曲折，心理描写也颇细致。有些篇中ณ的主人公虽是农民或士兵，但着重描写一些原始性的粗犷放纵行为，而不是他们健康纯朴的感情如《雨后》；更多的篇章则ท是写知识分子的恋爱，作者以许多笔墨描绘一些世俗的纤细的感情如《八骏图》。另外有一部分作品写旧军队的生活，如《入伍后》、《会明》、《新与旧ງ》等篇，忽视了军队中严酷的等级制ๆ度以及他们和人民的尖锐矛盾，却去大量地描写以趣味为中心的日常琐屑。他的代表作中ณ篇《边城》，描写一个ฐ撑渡船老人的孙女和当地掌水码头的团总的两ä个儿子之间的爱情故事，借助这一缠绵曲折的情节来描绘湘西地区的生活“宁静”和“民性淳朴”。在他的笔下，边地的自然景色、生活风习、人物心性无不美好；无论贫富军民，一律淳朴善良。即使生活中有一些不幸，也皆由偶然或误会所生，而人们也毫不惊骇。整个作品充满一种牧歌情调。这部中篇具有浓厚的地方色彩，关于当地人民的传统生活风习也能ม写得优美动人，艺术上别ี具一格，因而受到一些读者的称道。在他的小说中，也有一些描绘人民群众的斗争生活的，偶或出现革命者的形象，如《大小阮》、《过岭者》；或者比较真实地反映贫困者的挣扎，如《生存》；或者揭露反动势力的腐败，如《顾问官》、《失业》，都是他作品中较有思想意义的部ຖ分。但就沈从文创作的基本倾向而言，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尖锐的社ุ会矛盾，即或接触到了，也加以冲淡调和。作家对于生活和笔下的人物采取旁观的、猎奇的态度；对于黑暗腐朽的旧社会，缺少愤怒，从而影响了作品的思想艺术力量。后来，他还写了一些取材神话、传说的作品，赞扬抽象神秘的原始的生命力，缺少现实的社会意义แ。他在回顾自己的创น作道路时说：“社会变化既异常剧ຕ烈，我的生活工作方式却极其窄狭少变化，加之ใ思想又保守凝固，自然使得我这个工作越来越落后于社会现实。”注：《选集题记》其中ณ确实包含了一些重要的经验与体会。
我们要歌唱这种矛盾和它的意义，
反帝，抗日，那一切民众的高涨的情绪，
创作比张天翼他们开始得早些，在这个时期以新า的成就受到文坛注意的，有魏金枝、彭家煌ä等人。他们都是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开始写作的。魏金枝19๗00—1972๐以《奶妈》、《白旗手》等作品见称于时。《奶妈》从侧面描写一个ฐ艰苦斗ç争和英勇牺牲的女革命者的形象，反映了一九二七年后残酷的阶级斗ç争，并对于那些失业后过着“没有纪律的颓败的生活”的小市民们也有所批判。《白旗手》写一群招来的新兵不安于“豸虫”般的生活而终于走上革命道路的故事事物都是个别与一般的统一。人们认识事物，由个ฐ别开始，从，对于这些新兵们的生活和心理作了比较细致的描绘。作风略๓近于魏金枝的是彭家煌ä？—193๑3，他有《怂恿》、《茶杯里的风波》、《喜讯》等短篇集，在细腻简洁的笔触下流露出作者对世事的愤懑和抗议。《贼》画ฑ出了某些知识分子的自私自利和冷酷无情的灵魂。《奔丧》写的是农村破败和荒凉的景象。《喜讯》一篇，则通过拔老爹盼望儿子，而他得到เ的“喜讯”却是儿子在外因为ฦ“政治嫌疑ທ”被判十年徒刑的故事，对时代的血腥恐怖作了侧面的反映。他的小说题材多样，由á于大多来自亲身的经验或者实际的观察，写得真实动人，而且结构自然，文字朴素，给人以亲切之感。魏金枝主要从事教育工作，作品不多，而写作勤奋的彭家煌ä又过早去世：这些都限制他们获得更多的成就。但他们的作品同样反映出左翼作家沿着革命的现实主义道路摸索ิ前进的步伐。
当时相当活跃而又享有盛名的作家还有丁玲。丁玲出身没落士绅家庭，早在学生时代就接受了“五四”以后多种思潮的影响。大革命失败后的一九二七的秋，在彷徨苦闷中开始写作小说。她后来概括自己进入创作生涯时的思想状态是：“有着极端反叛的情绪，……又疏远了革命的队伍，走上孤独的愤懑แ、挣扎和痛苦。”注：丁玲：《一个真实的人的一生》弗洛伊德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中ณ把精神分，《人民文学》三卷二期这种思想情绪在她初ม期作品中留有明显的印记。丁玲最初引起注意的小说《莎菲女士的日记》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初。其中描写的莎菲，是一个在“五四”浪ฐ潮中冲出封建家庭的叛逆女性，她痛恨和蔑视周围的一切，却没有找到正确的反抗道路。她将“个ฐ性解放”的要求和自己้的全部ຖ生活目的混同起来，错误地理解为应当“享有我的一切”。这种没落的资产阶级人生观，使莎菲堕入自我毁灭的绝境。小说曾在一部分由á于大革命失败而彷徨歧途的知识分子中ณ间激起过共鸣。后来收入短篇集《在黑暗中》的其它各篇，大多也弥漫着比较低沉的情调。一九三年前后，由á于受到เ革命形势的影响，又得到“左联”的直接帮助，丁玲的创作倾向开始发生变化。《一九三年春上海》注：丁玲曾经写过两篇题为《一九三年春上海》的小说，此外所指的是第一篇写的是知识青年美琳为蓬勃展开的革命形势所吸引，毅然抛弃庸俗的生活和爱情，在实际斗争中发现了新า生的喜悦。小说的视野较前开阔，色彩也较前明朗。写于一九三一年秋的中ณ篇《水》，以该年震动全国的十六省大水灾为背景，反映了湖南地区农民在空前的天灾面前，更加认清阶级矛盾、思想迅速变化的现实，暗示残酷的阶级剥削和阶级压迫实际上乃ี是比汹涌的洪水更大的祸患。这篇小说以主题的战斗性和题材的现实性，受到读者的好评，发生过较大的社会影响。此后，丁玲还写了一些短篇：《消息》刻划一群工人家属盼望革命队伍胜利ำ的迫切心情：“要他们早些来！”《奔》通过几个农民在农村中无以为生、到城市又找不到工作的遭遇，从侧面反映出城乡经济面临崩溃的严重局面，烘托革命形势的高涨。艺术上也有新的进步。此外，写于一九三一年的《田à家冲》，虽然在主ว题安排上还存在着一些缺点，但通过复杂的生活，塑造了几个富有性格的人物，象幺妹、大哥和三小姐，都写得生动活跃，有血有肉，便连着墨不多的姐姐和小哥，也各有特点。小说对当时那种一个ฐ阶级一个ฐ典型的作风，实际上是有力的否定与冲击。丁玲的创作在以后的更重大的发展。
田à汉思想上的突进开始于一九三年。这以后他先后参加了中国自由大同盟、中ณ国左翼作家联盟、中ณ国左翼戏剧ຕ家联盟等革命团体。政治上的进步也在一定程度上带来了艺术上的变化和发展。一九三年四月，发表《我们的自己批判》，总结和批判ศ了他和南国社过去的小资产阶级倾向；五月，改编梅里美的小说《卡门》为六幕话剧，借外国故事来抒发反抗旧ງ社会的感情。此后剧作大多取材于现实斗ç争。例如《梅雨》和《一九三二的月光曲》反映失业工ื人的生活和斗ç争，《洪水》注：田à汉题名为《洪水》的剧本有两个ฐ：一个ฐ长江中游某乡为ฦ背景，收入《回春之曲》；一以黄水南侵中的某大堤为背景，收入《黎明之前》反映农民的苦难和斗争，《乱ກ钟》、《战友》和《回春之ใ曲》表现了人民群众日益高涨的抗日情绪，并严å厉谴责了国民党反动政府卖国投降的罪行。因为作者这时还缺少工农斗争生活的体验，有些剧作未能ม创造出真实动人的人物形象，如《一九三二的月光曲》中ณ的工人和《洪水》中ณ的农民的性格都不够鲜明，但是这些剧本及时地反映了现实生活中的重大事件，渗透了作者强烈的政治热情，在观众和读者当中ณ还是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写于一九二九年的三幕剧《名优之ใ死》，刻划“一代名优”刘ถ振声的反抗性格及其悲剧命运，通过舞台形象有力地揭示了狐鬼横行的旧社会正是艺术的敌人。刘振声一生尊重艺术，嫉恨邪恶。他以心血培养的女弟子刘凤仙因受有权势的流氓杨大爷的利诱，日益走上堕落的道路。刘振声为ฦ此而感到愤怒和痛心，他勇敢地和杨大爷展开了斗争，揭露了杨大爷的丑恶行为ฦ，杨大爷率领ๆ着他的鹰犬用最毒辣的手段凌辱刘振声，最后把刘振声逼死。据作者自己说，刘振声这个人物的创造是以晚清著名京戏演员刘ถ鸿声为原型的。作者很熟悉戏曲界ศ的情况，故能ม在逼真地描写京戏艺人生活的基础上成功地塑造出刘振声的形象，表现了他同流氓杨大爷之间尖锐的矛盾和冲突。剧ຕ本步步深入地描写了杨大爷愈来愈猖狂的流氓行径，刘凤仙愈来愈显著的堕落，以及刘ถ振声愈来愈强烈的反抗性格；通过主ว人公刘振声悲惨的死亡，向黑暗社会提出了激越的控诉。《名优之ใ死》是一篇旧社会艺人苦难生活的实录。全剧ຕ手法洗练，风格沉郁，是田汉这两年内最好的作品。
我们的自由á，解放，正义，在与敌人斗争里。
顶好敌人以机关枪打来，我们也以机关枪打去！
《子夜》的产生，正是我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运动在反革命文化“围剿”中迈步前进的时候，它显示了左ุ翼文学阵营的战斗ç实绩，从创作上证明了无产阶级文学是一种不可战胜的、最有发展前途的力量——
一唱三叹，这种自然流泻的音节是和他和自然流露的感情相适应的。郭沫若广泛地阅读了我国古典诗歌和某些外国著名诗人的作品。惠特曼的影响当然不能ม忽视，诗人自己说过：“惠特曼的那种把一切的旧套摆脱干净了的诗风和‘五四’时代的狂飚突进的精神十分合拍，我是彻底地为ฦ他那雄浑的豪放的宏朗的调子所动荡了。”注：《我的作诗的经过》，《沫若文集》第11卷第143๑页而我国古代浪漫主ว义诗人屈原和李白的影响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郭沫若对屈原有深深的爱好。他在诗剧ຕ《湘累》中ณ所表达的那种沛然若决江河的反抗丑恶现实、追求美好理想的精神，既ຂ符合于屈原的性格，又代表了“五四”时期诗人自己的处境和心情。这种精神贯串ธ在《女神》的很多诗篇里。李白也是郭沫若所喜爱的诗人，他曾将李白的《日出入行》按照新诗的款式分行写了出来，诗中ณ“吾将囊括大块，浩é然与溟幸同科”的风格、精神和气质，与郭沫若息息相通。这些都说明了他同两ä位古代诗人之间深刻的精神联系，也说明了《女神》正是我国古典诗歌浪漫主义แ传统在新的革命年代的一个继承和发展。
永远只是潮！
写于一九四年的五幕剧《结婚进行曲》，乃是在《未婚夫妻》的基础上扩展而成的。它是陈白尘这一时期的一部代表作。剧本通过女知识青年黄瑛为寻找职业而四处碰壁的遭遇，揭露了国统区社会的腐败。黄瑛不愿做男ç人的附属品，要做一个ฐ经济自主、有独立社会地位的人，为ฦ此她走出家门，到处寻找职业。但是，那个ฐ社会却根本不给她立足之地，为她准备的“职业”是陷阱和泥坑。她终于只能做一个家庭主妇和母亲，“在苦难生活中打滚”。她的丈夫刘天野，也在生活的重压下颓唐下去，以酒浇愁。这就形象地表明了：国民党反动政权为知识青年、特别是女青年所安排的前途。无非是不幸和灾难！剧本前三幕闹剧式的噱头过多，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戏剧冲突所包涵的严肃的社会内容，降低了剧作的社会效果。另外，剧ຕ本也未能为ฦ这些青年暗示一个挣脱不幸命运的办法，似乎ๆ只能无可奈何的忍受下去。同年写成的独幕剧ຕ《禁止小便》后曾改名“等因奉此”，笔锋犀利，富有特色。剧本直接暴露国民党一般行政机关那种浑浑噩噩、腐败不堪的情景。当官的终日享乐，下饭馆、打麻将、捧明星、娶ດ小老婆等不一而足，脑子里装着的唯一公事，就是敷衍上边委员之类的“视察”；高级职员靠裙ำ带关系升官发财，可以整天整月地不来办公；一切苦役则全部压在唯恐敲碎饭碗的下级职员身上。因此，平日在机关里只有几个下级职员虚应故事，他们无精打采地“慢慢儿地做”，一听委员要来“视察”，这才如临大敌，慌乱一团，即如拟一块“禁止小便”的牌子，也会闹得鸡飞狗跳。这些讽刺喜剧在揭露国统区社ุ会面貌方แ面，都起了良好的作用。陈白尘的喜剧艺术，后来在抗战后期和解放战争时期还有重要的发展。
搁笔已久ื的喜剧ຕ作家丁西林，这一时期也以他圆熟的技巧ู写成《三块钱国币》、《等太太回来的时候》和《妙峰山》等剧作，为进步的抗战戏剧增添了光彩。写于一九三九年的独幕剧《三块钱国币》，主要嘲笑了国统区上层人物视钱如命以及警察之流趋炎附势、偷鸡摸狗的丑态。剧ຕ本生活气息浓郁，构思巧妙，对话饶有风趣，是“五四”以后有数的独幕剧佳作之ใ一。同年写成的四幕剧《等太太回来的时候》也颇有特色。剧ຕ本通过一个ฐ当汉奸的老头子家庭里夫妻父子之ใ间的矛盾冲突，表现了抗战爆发后，社会上层阶级民族意识的觉醒。不仅象留แ学归来的梁治和高中学生梁玉这些热血青年立场鲜明，断然与做汉奸的父亲决裂ฐ，就连年事已๐高的太太，也知道一个人“最要紧是要有气节”，把民族国家看得重于家庭，出乎ๆ子女们意料地毅然决定离开上海住惯了的家，和子女们一起走向内地。剧中人物真实，情节紧凑，结构布局上独具匠心。《妙峰山》四幕剧写成于一九四年。剧本虽然通过妙峰山寨主王老虎及其部下的抗日活动，寄寓了作者关于政治设施的某些有进步意义的主张，表现出作者的政治热情，落笔幽默，含意隽永；但由于作者没有这方面的生活经验，“人物和情节，完全是凭空虚构”注：见《妙峰山·前言》，因此还缺乏真切感人的力量。
吴祖光是当时出现的青年剧ຕ作家。他的第一部剧作名《凤凰城》，而使作者引起社ุ会广泛注意的，则是一九四二年写成的四幕剧《风雪夜归人》。剧本主要通过京剧名旦魏莲生和官僚姨太太玉春的恋爱悲剧ຕ，控诉了黑暗的旧ງ社会。在那ว个畸形的社会里，大官和阔老们把京剧ຕ演员当作他们“消เ愁解闷的玩意儿耍着玩”，可魏莲生起初ม却“人苦不自知”。妓女出身的玉春，则ท未被眼前灯红酒绿、婢奴环列ต的“幸福”迷惑，她从愁苦辛酸的经历中清楚地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是受作践的地位。她立意要为自己寻求真正的自由幸福。当她遇到魏莲生这个也是穷苦出身、为人忠厚的年青人的时候，就勇敢地捧献出自己的一片痴情。在玉春启发下，魏莲生也开始醒悟。然而，那ว个社会是不允许下层人民来安排自己命运的，就在他们约定出走的前夕，悲剧发生了：他们被粗暴地拆散，魏莲生被赶走，玉春被送给另外一个男ç人。最后，奋斗了二十年仍然无路可走的魏莲生，死在一个风雪交加的黑夜里；玉春也失踪了。对剧中这些苦人儿的生活，作者是熟悉的，而且是满怀同情的。这正是剧本读起来凄楚动人的主要原因。
沈浮本时期创作的剧本有《重庆二十四小时》、《金玉满堂》以及《小人物狂想曲》等。这些剧作通过既平凡无奇又波澜起伏的戏剧情节，描绘了抗战相持阶段大后方城镇的社ุ会生活面貌。三幕剧ຕ《重庆二十四小时》写的是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夕重庆一所普通楼房里的人物和故事。故事的中心是一个从东北流浪到重庆来的既ຂ纯洁又脆ะ弱的女青年，在几个ฐ进步戏剧工作者的帮助下，识破和摆脱了邪恶势力诱人下水的种种圈套，投入抗日进步戏剧工ื作。剧中ณ几个富有正义แ感和爱国心、而性格截然不同的戏剧工作者的形象，刻๑划得颇为鲜ຒ明。四幕剧《金玉满堂》写的是重庆附近某乡镇一个地主ว家庭衰败的故事。这个ฐ挂着“金玉满堂”金匾的地主家庭，三代人中ณ头两代男人已死去，由女人掌管家产，继承祖业的希望寄托在第三代。但第三代“聪明有余”、“道德不足”，不但保持不了财产，连生命也丢了。作者那ว时对农村的阶级斗争还不明确，某些情节不够真实，但剧本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地主ว财富造成的罪恶。这两ä个ฐ剧本戏剧冲突激烈紧张，技巧ู颇็为熟练，在重庆及各地上演都取得较好的效果。抗战后期及解放战争时期，沈浮ด主要转向戏剧及电影的导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