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可以想见，我的研究举步维艰，但对我来说，却十分具有挑战性，我不知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否扎扎实实地在任何一点上取得进展，幸亏由á于人在生理构造上具有先天的优越性，即，在同一人身上，肛门与鼻孔的方向呈九十度，而且一个位于身体的前部，一个位于后部，更隔着一段相当长的距离，这给人带来难以想象的好处，以至于屁的问题对于人类没有紧迫到火烧眉毛的急切程度。
再下一轮过程是，＂气体进入鼻孔之后，被嗅觉器官所感觉并被神经传到大脑进行分析＂的过程，当然，这里同样有太多问题无法解决，我粗浅地对此问题研究一下，便明了一种了新的学说，嗅觉心理学，虽然，在其中，我证明了一些我提出的命题，诸如：＂闻自己้的屁与闻别人的屁反应不同＂之类，但总的来说，得出的结论却远远不够解决我所面临的问题。
终于，他克服种种困难，盗得了天火，回到เ人间，一时间被喜爱深夜烤火的人们传为英雄。
第二天，朋友们催着他去办这件事，他一听，吓坏了，拼命推说自己根本没说过那样的话，后来又声称他喝醉后全忘了，但他的朋友们个ฐ个ฐ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用尽奸计，好说歹说逼着他去，他万般无奈，又是个要面子的人，只好去了，一路上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给自己้壮胆儿。
然而，还有一种毒药，那是嗡嗡，我的毒药，我在不知不觉中服下的毒药，我的天使，多汁的天使，富于人情味的会撒娇的天使，是什么เ原因促使我离你而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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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枪，再见。
介绍嗡嗡失败并没有让他有什么เ难过，相反，他觉得更有希望了，认为一定有比嗡嗡更好的姑娘在等着他，他认为ฦ只须ี呆在我那里，姑娘上门，自会有一个ฐ看中他，为此，他加倍地前来找我，并在我那里看艺术书、艺术片，接受艺术熏陶，我的饭局他每顿ู必来，并且跟着忙活，什么去sogo买牛排呀，什么接送姑娘呀，事事参与，也许私下里，他认为只有具有艺术气质的姑娘才能懂ฦ得他，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有一个姑娘送上门来，那ว就是陆小青，一个与嗡嗡菲菲一起炒更的姑娘。
于是，受到伤害、形单影只的老巍找到我，再次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为ฦ她弄到一个姑娘，以便再次受到เ伤害，起初，我给他喝龙徽干红，听忧伤而怨气冲天的老爵士乐，让他体会更倒霉的美国黑人的痛苦是多么เ深重，等他获得安慰、好点以后，我又给他听白人的古典音乐่，用以强调生活尽管差强人意，但受益者仍是人的心灵，老巍ณ冰雪聪明，一下便从西洋音乐中听到了生活的甜蜜，对过去的回忆非但没使他回避痛苦，反倒使他决心再次一试身手，就像缪塞诗中所言，＂在我旧ງ伤的上面，还经得起更新的伤口。＂
国家为了保证传统的舞蹈艺术不失传而设立了舞蹈学院这一机构，却无法为此负担费用，于是，这些费用摊派给社会上各式各样的杂牌艺术保护人，他们欣然把舞蹈学院接管成自己้的后宫，但他们由于缺乏็应有的艺术教育，不会欣赏相应的艺术，而只对艺术的表现实体感兴趣，就像那种不爱喝锅里的汤，却盯着锅看个没完的人一样，这种情况当然使姑娘们不满意，在她们看来，要摆脱这个ฐ环境十分艰难，但值得尝试，于是这些小花小朵便八仙过海ร，各显其能，加之ใ她们身上还有中国人特有的喜爱投机取巧ู的国民特征，于是很多人义แ无反顾地走上了傍款之路，促使她们这样做的原因还包括她们的工ื作环境，那ว个环境没有给她们丝毫的成功机会，把她们逼得只能冲向邪ิ门歪道，不是我为ฦ像嗡嗡这样的优秀的中国古典舞演员打抱不平，而是事实如此，我看着中国古老而优雅的舞蹈渐渐失传，看着一个农民土款出几个小钱，竟能ม使中国国家剧院的姑娘们跟着团团转，这种在世界上独树一帜的现象，真是叫我有说不出的痛心。在这里，我还随手提及那些更不走运的男ç舞蹈演员们，事实上，他们才是舞蹈艺术真正的牺牲品，他们中除极个别出类拔萃的人以外，几乎普遍地无路可走。
话题接回前面。
这段颠三倒四、异想天开、毫无意义的文字，落到เ我这种从小就熟读＂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人手里，当然原形毕露，不是吹牛，外国人要是敢斗胆与中国人比赛假大空，真是妄想，在这里我要不客气地指出，他们不仅太嫩了点儿，而且，简直连资格都没有，在他们刚开始学写天书的时候，我已经读了一堆天书了。
＂吃牛排代表一种本质与道德。它应该使所有类型的人受惠，因为它每一片都相同，尤其是对神经紧ู张和淋巴๒管腺方面，因为它满足了人们的需求。葡萄酒成为许多知识分子的中ณ庸主ว义物质，带引他们朝向自然的原始力量，对他们来说，牛排是一种补偿性食物。有鉴于此，他们将知识主ว义提到散文与驱魔的水平，驱魔的方式是凭借血液与软绵绵的肉片，驱逐他们平常受到เ訾议的呆滞与艰涩。例如：对牛排塔塔酱的狂热，就是抗衡敏感及与病态有关的浪漫关联的神奇魔咒。在这种预备阶段中，可以找到事物的所谓萌芽状态：血糊和蛋白、柔软及赐与生命物质的完整和谐，一种分娩ກ前形象的有意义轮廓。＂
＂那好吧――再见――下次可别ี逗我了。＂
＂我跟你逗着玩呢――我自己打车走。＂
由于小春的负疚感，我想我是得到了好处，特别ี是在他与菲菲不久以后住到เ了我那里，我得交待一句，小春是这种朋友，他帮你忙和麻烦你的时候都干脆利落，我不知他为ฦ什么เ放着自己另一个专门用来乱搞的房子不用，而带着菲菲住到เ了我这里，我当时正在搞写作，没想到เ问他这个问题，现在我猜测这件事可能与小春的虚荣心有关，他认为找一个搞艺术的姑娘就应该住到搞艺术的朋友那里去，于是，情况越对我有利，因为ฦ他们住了不久，我现，不仅小春对我的负疚感没有消เ除，而且菲菲也对我产生了负疚感，这让我得到เ了更多的好处，当然这件事还得从头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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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说：我们班从舞院附中毕业后，大部分人就直接分到团里，只有几个ฐ女生考上大专。后来我们一总结，才现考上大专的女生都有一个特点？
小春问：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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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完全不用罗唆，我知道嗡嗡指的享受是什么เ，那就是跟我在一起，我想，她的这种享受观有问题，非得有一天，我倒了大霉，她就会懂得跟我在一起也会走向享受的反面，我是说，受罪。
闲话少说，我把车开到เ嗡嗡团里，下了车，向着一排关着门的小平房喊了几声，一个ฐ门开了，嗡嗡蹦蹦跳跳地出来，一直走到เ我面前，抬腿踢了我一脚，嘴里说着：＂是不是躲着我，不敢见我呀！＂又用手指点了一下我脑门儿，你以为你把我赶走了就没事儿了？＂接着挽起我的一只胳膊，笑嘻嘻地说：＂老怪，咱们走，一起去享受享受。＂
我们走到汽车边，上了车，嗡嗡把头顶ะ到เ我胸ถ前，然后小声说：＂人家心里可不高兴啦，上个月演出了一个ฐ月，钱全丢â了，就买了一双袜子，才8块钱，衣服也没有买成，只有跟你在一起享受享受才会好。＂
＂那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不饿。＂
＂那我陪你在这附近散散步。＂
＂没力气。＂
＂那ว我陪你聊聊天儿。＂
＂没兴趣。＂
＂那我叫上老巍，咱们仨一起去看电影。＂
＂不愿意。＂
＂那ว我带你回家。＂
＂不去。＂她白了我一眼，拖长声调说，＂快走吧――＂随后她把头扭向车窗外，得意地＂吱吱＂笑了起来，活像一只大老鼠，我知道，出于习惯势力，她又想对我撒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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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势力，也许那ว是生活中惟一值得庆幸的内容，我成年后，知道很多事物诸如饮食、穿衣、谈话等等无不出于习惯势力，没有习惯的控制，我的生活就会更加混乱，没有习惯的安排，嗡嗡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会想到要对我撒娇，随着岁数变大，我认识到，习惯是一种对司空见惯的生活内容的熟能生巧，它如同条件反射，如同本能，从根本上支持着我继续耗在这个世界上――这明明是耍无赖么！因为ฦ只要我不自作多情的话，就会意识到，这世上有我一个不多，没我一个不少，所以嘛ใ，好习惯坏习惯都是我的致胜法门儿，添一个ฐ是一个ฐ，我可不能轻意改掉我的任何习惯，那样，我的生活内容就会减少一大块，这种对自己的缺德事儿我可不能轻易做出来――我最好是写一名为《我亲爱的恶习》的歌，时常唱给自己้听听。
但是，这歌一定不好听，尤其是嗡嗡在向我弹出有关撒娇็的调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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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嗡嗡回到เ家，看着她进屋后十分熟练地开灯、放下小背包，并把它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又脱去外套，也挂在衣架上，再脱去鞋，从鞋柜里拿出拖鞋穿上，进屋后，她插上电热暖瓶的电源，随手用遥控器打开电å视，然后回到厨房，打开热水器，又跑到洗手间洗澡，出来穿上一身干净而贴身的棉布衣服，用那ว把她用惯的蓝色塑料梳子梳着头，走到我面前，调皮地向我眨眨眼睛，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就如同她天天仍到这里来一样，我感到有些难过，当然，这不是出于习惯势力。
＂你要喝什么เ，水开了，我给你冲。＂嗡嗡坐到餐桌前对我说。
＂红茶吧，你呢？＂
＂我也喝红茶。＂
＂那为什么？＂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เ。＂嗡嗡往一个小玻璃茶壶里倒进开水，然后放入一袋红茶，抬手从放茶杯的架子上拿出她的茶杯与我的茶杯，分别ี倒满，她往我的茶杯里放入一小块方糖，用一只小茶勺搅了搅，把杯子递给我：＂给，喝吧。＂我坐到เ她对面，与她一起喝茶，只见嗡嗡喝了一口，看我一眼，扬起头来，伸了一个懒腰，长出一口气，随口说：＂真是享受！＂我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她把茶杯往桌上顿一顿，＂告诉你，我现在不高兴了，你倒是天天在这里享受，我呢，把钱包都丢了，哼！＂
＂这有什么享受的，不就是喝杯茶嘛ใ。＂
＂就是享受、就是享受嘛，＂她说着起身，从对面走过来，一下坐到我腿上，搂住我的头，揪了揪我的耳朵，＂你说你是不是天天一个ฐ人偷偷地享受？＂
＂不是。＂
＂你再说！你再说！我告诉你，我已๐经不高兴了！＂我知道，每当嗡嗡说我不高兴的时候，实际上，她都很高兴。
＂你坐椅子上好不好，把我腿都坐麻了，一会儿成瘸逼了谁管？＂
＂我就坐你腿上，就坐你腿上，我告诉你，今天我心情不好，你得好好照顾我，你一会儿还要给我做饭，不许赶我走，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把我接来，就算你倒霉，知道吗？＂她假装出一副蛮横的样子，用手在我脸上指指点点，就像是在训我。
＂你饿吗？＂
＂一会儿就会饿。＂
＂那我做饭去。＂
＂做什么？＂
＂我有印度咖喱，咱们吃咖喱鸡块，米饭，配西红柿牛肉末汤，怎么样？＂
＂好啊好啊，＂话音未落，她忽然挑起眉毛，生气地说，＂我不吃了！＂
＂为ฦ什么？＂
＂你一定趁我不在的时候老和别ี的姑娘吃，要不怎么眼睛都不眨就能说出要吃什么呢！＂我做了一个ฐ鬼脸，没理她，走进厨房，她跟进来，抱住我的一条胳膊：＂老怪，你说你是不是？＂
＂是什么？＂
＂你是不是老躲着我跟别ี的姑娘一起享受，是不是？＂
＂不是。＂
＂一定是，一定是，＂她在我面前上蹿下跳起来，且手舞足蹈，＂你茶都没喝完就跑到เ这里做饭，就是想躲着我，人家钱包都丢â了，也不安慰安慰人家。＂
我抱住她，吻她，她脸上露出笑容，我松开手，她说：＂可是，我还是不高兴。＂
＂又怎么了？＂
＂我――我――＂她支支吾吾，似乎想不出来有什么เ不高兴的事情了，随后她甩开我的手，＂我不理你了，妈叉儿的，我看电视去了。＂她志得意满地扭出了厨房，我知道，她撒完娇็，就会十分高兴。
29๗4
夜里，我们睡在一起，乱搞时，嗡嗡还哭了，尽管她没有出声，我还是从她脸上的眼泪中现了这一点，我想，她也许想我了，也许，她居然也长大到了解伤感的年龄了，我没有对她提这件事，她已2๐0岁，仍像一块豆腐般的柔软，她的身体仍然多情而可爱，她睡起觉来仍然悄无声息，她身上仍散出香喷喷的气味，一句话，很久ื未见，她仍未改变。
我睡不着，下了床，穿好衣服，来到เ厅里，关上两ä道门，打开音响，一个ฐ人听音乐。
一整夜，我听着舒伯特的三重奏，他的编号898的乐曲如此富于人性，那么甜蜜，那么忧伤，那ว么消沉，那种从音乐中ณ流出的情感在我听来十分动人，仿佛我与舒伯特本人在黄昏之中，在喝下几杯美酒之后，默默地徘徊于河边，浑身上下被暖意簇拥着，此刻，我们肩并肩地走着，身上背负的人生不再冰冷，不再坚硬，而是以一种柔软多情的面貌出现，此刻，我宁愿在他的音乐中沉醉，就像一条鱼愿意在水中游弋一样，我暂时忘记多日的疲倦与沮丧，被幻觉中多姿多彩的人世间所吸引，陷入纠缠不清的情感之中。
295๓
第二天天刚亮，我睡去了，嗡嗡大概是中ณ午起的床，我起来后，觉屋子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还拉着我看她擦过的角落，并用责怪的口吻对我说：＂老怪，你以后也收拾收拾屋子，那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