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九日
接着，还见到东驹藏的弟弟，他是个渔民，人很单纯，嗓门特大，他说自己是第年入伍的兵，请我起酒足饭饱后分手。
上午十点离开汤池，返回中队所在地。沿途村庄稀少，满目荒凉，几乎看不见农田。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坑洼不平的荒地，使人顿生寂寞凄凉之感。途中偶见农夫在割原本就稀稀落落的荒草，而这是他们惟的燃料。对于无林木可资利用的当地农民来说，有些树种只要栽种就能很快成材，可为ฦ什么就不做呢?是不是他们太自私，只图己之利ำ?
这样，农民只有收集枯草，以做冬季燃料é之用。
抵达皂市。这个ฐ镇的城墙破败不堪，起不了防御作用。从不大的城门进城，左ุ边有座插有英国国旗的教堂，教堂的入口是座福音馆，外面写有“淑德女子学校”几个字。
外国人在各地建了许多基督教堂，同时，还兴办不少学校。令人费解的是，这些外国人为ฦ何会热心于别国人的教育。
在并非本国殖民地的支那从事对支那ว人的教育，是基督教布教的种手段，还是为ฦ了扩大本国的势力范围?或者目的更加高尚，是为了整个人类的进化?
回到เ中队，见到吉峰勇次郎的来信。信中说，从我写去的信中ณ得知泷口光夫君战死后，立即带着这封信去了泷口家。泷口的母亲哥哥等家人闻讯悲痛不已，失声痛哭。
信中ณ还告我，邮局的岩雄君的妻子十个ฐ月前去世了。岩雄与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结的婚
蒲长也寄来了信，是昭和十四年1939๗年月日发出的。
听说五中队的松下菖吉因病退伍。他是去年夏天在开封附近因患急性肠炎住进医院，后被送回国内，随即退伍的。清水市兵卫君离乡多年，终于回国休假。他已经是个非常优秀
的海军下士了。
信中还写道：可能是我的过虑，战争时间长，就会不时涌起思乡之念。其实这不是过虑，而是确实如此。人们都说思乡是战场上的第大忌，是胜负的分水岭云云。
菖吉君他们回去后，可能也会听到เ类似的话。这话要是出自同在战场上的我之口，他们定会说怎么这么เ没志气没出息。但是，从士兵也是人的立场出发，我对此却不能苟同。
另外，信中还提及了间人实业界的近况。对这种铅字印刷，给谁都是相同内容的信，本不想回复。但毕竟人家来信是好意，还是回封信吧。
家乡的妇女会也寄来了慰问信。从中得悉多田总郎因伤不治而亡十二月二日，志摩部队，以及家在砂方的广濑正保在战场因病死亡的战报。由于两人的死，家乡间人下又笼罩在激昂振奋的氛围之中。今井大尉率领ๆ补充兵开赴支那，佩戴的是志摩部队的标志。有传闻说志摩部ຖ队已作为后备部队回国了，今井的这支补充兵部ຖ队可能ม是去替换他们的。而编入我们野战部队的消息看来只不过是个谣传。
信上还写着募集了些慰问金，不日即将寄出。
米田玉子在信中写道：“通过阿健的协助，我经常能够拜读到活跃在最前线的您的手记。望您多加珍重，努力作战，定凯旋๙归来。”看来健君是让她看我的信了。看就看了，好在也没写什么出格或让人耻笑的内容。
月二十二日晴
昨天还寒风凛冽，今天却是风和日丽。空气中散发着春的气息。此地冬季短暂，而且不是冷得让人受不了，属于不太冷的冬季气候类型。有时下些灰蒙蒙的雪。虽然每天早晨都降霜，但没有感到太冷。雪白的霜天天早上下，气温降至零下，但由于风少，感觉不到เ太冷。
听说中队长上柳中尉是岩泷人，毕业于宫津中学。他棒球打得不错。由于喜爱这项运动，中ณ队长今天让各小队组建棒球队打比赛。我没有去看，把自己关在屋中ณ看了天的书。并写信给衣川ษ俊松井驹以及婶母。
在给婶母的信中，涉แ及藤间叔叔去世之事。自己写道：“婶母真是命苦，但这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要味叹息命运不济，应心中不存芥蒂，正常自然地生活下去。您孤儿寡母，今后的日子里定会感到非常孤独与凄凉。每念及此，心中自然涌起今后多多少少地要帮助婶母度日的念头。现在这种时候，很容易引起家族成员之间的摩擦，不能ม让龌龊发生。平太郎哥哥不在家的情况下，更须ี注意。切都应心平气和地妥善解决。如果藤间叔叔给婶母您留下什么เ遗产的话，高高兴兴地接受就是。不要有什么不平，不服气。望您定和家人和睦相处。即便从婆家拿不到什么เ东西，也应笑脸相待。作为ฦ晚辈，我本没资格说三道四。可能ม是过虑，但总希望不要引起大家难堪，能够慎重处理此事。我忘不了自小到เ上中学及以后直受婶母的疼爱。我也会孝顺您的，您是我们兄弟的婶母，我们都爱您。不论谁说平太郎哥哥的坏话，我都相信和尊敬这个ฐ哥哥。哥哥不会把事情做糟的。”
信写好后，寄了出去。
实际上家族成员间早就不和，对此我感到เ无可忍耐。过去的矛盾争执不是婶母的错，而应怪藤间叔叔不好。可是，周围的人偏不这样看。正因为如此，婶母才更应谨慎行事。
每天由两名士兵负责看守慰安妇的房间。这两个值勤士兵由当天可以外出的中ณ队派出，目的是了解到妓院来玩的军人的姓名，以便进行管理。这个ฐ地方没有其他玩的去处，外出只有到慰安所来嫖妓。
派兵看守的目的是什么呢?可能ม是在有人得了花柳病时，对时间和天数，以及可能染上性病的妓女接客的人数和比例进行监视了解。
无论如何，派兵站岗有点莫名其妙。
这些妓女是大队特意从汉口带来的。说是为了解决第线将士的欲问题。说来也怪，自己้怎么就直没有欲呢?
今天是本中队的外出日，由中ณ队派出了两名警卫值勤。根据他们的报告，今天去嫖妓的本中ณ队人员共有三十二人。妓女有五人，平均人要接客六人。有的日子比这个数还多，当然也有少的时候。据说妓女们天平均要接客十人左右。
不管白天黑夜都要与男人睡觉的她们，从事的是多么可怜又可悲的肉体生意呀。
月二十三日晴
凌晨二点，突然传来起床令，命令立即轻装集合。跑到เ外面看，大队部带火光冲天。据说是大队部带突发火灾。虽是晴朗的夜空，却看不到星星，周围是漆黑片的世界。
本来我们应该迅速赶去灭火，可是手头没有任何灭火工具。空手跑去，只能旁观，没有任何作用。小队长犹豫片刻后，命令能带什么带什么。我随后抓了把小巧ู的长柄木舀，随队向火场奔去。
火场附近见不到个支那人，只有士兵排成字长龙，将盛着水的水桶传递到着火的房子近前。穿过他们，我们直奔大队部。
火灾发生在医务室，是在队部里面的房子。火场里到เ处是士兵忙碌的身影。火已๐基本上被扑灭了。没有我们的事干，带来的长柄木舀子更是无用武之ใ地。可是既然来了，总得做点什么เ。于是我们拎了三四个水桶，从房中的个ฐ水缸里舀了些水后登上了屋顶。支那人盖的
瓦房屋顶很危险。屋顶的瓦上不像日本那ว样铺上些杉树皮等物，而是什么也不铺。在形如八字桥中心的沟槽中铺上瓦就算完事。因此，我们的军靴踩上去瓦就裂了，只好把脚踩在凹槽内。浇完拎上去的三四桶水我们就下来了。不会儿，余火全部熄灭。
回到中ณ队驻地后不久，六点钟时，命令全体持枪集合，去皂市扫荡。最近，天不到早晨八点不亮，这时天还黑。我们在市内挨家搜查。支那人还都在梦乡之ใ中，被叫起来，搜查他们中可疑的人和武器。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我军在这个城镇的破烂不堪的城墙上布置了许多岗哨，支那人个也跑不出去。其实，我们从来看不出个ฐ什么可疑分子，只不过是通过这种煞有介事的突然行动，警告支那人不要做什么不轨之事。
天大亮后，把全市的男人全部抓到起，让治安会的人前去调查。通过治安会员和翻译，分辨出良民和可疑分子。
在押解可疑分子去大队部途中，个ฐ支那人突然跑进户居民家中ณ。押解的士兵厉声骂着“畜生”，追上去后狠狠地打了那人顿。
上午十点钟扫荡结束。为慰劳今天的辛苦，发给每个士兵加餐点心糯米糕两ä块。回驻地途中，顺ิ便去火灾现场查看。先被烧毁的是大队部ຖ里面的两间房，后来又连带烧着了大队部ຖ。
路对面医务室的墙是黑色的。支那ว人的砖瓦房般也都涂成黑色，好像是先在砖墙或瓦上刷็灰，然后再涂ิ黑。真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เ喜欢涂ิ抹这种刷痕明显而且脏兮兮的黑墨。
医务室的黑墙上刷有不太漂亮的白色大字：“焦土抗战!杀尽日本鬼子!杀尽汉!中国游击队”听说深夜里在队部的这场大火，就是游击队化装成便衣来放的。像是威胁吓唬我们的岗哨似的，黑墙上的白色大字似乎是在飘动着，显得十分刺眼。
下午去中队部站岗。值勤中突然接到中队要出发去讨伐的命令。正想着上次攻占京山战役时自己因病没能参加，这次讨伐又赶上值勤，是不是又不能随队作战了，曹长来问自己脚还痛不痛，能否参加讨伐。我回答说：“本来这脚疼是老病，总也没治好，直到今天，不是都走过来了吗?我能ม去。”接着，与别人进行警卫值勤的交接。
准备工作开始没多久ื，紧急出动的命令就下来了，晚八点出发。我是便衣装束，就是在军衣外面罩上件支那人的黑衣服。今晚仍是漆黑团。
今天早晨去皂市扫荡时，抓到了个昨夜到大队部放火的游击队员。经过灌凉水等拷打盘问，犯人招供说放火的有四个人，另外三人已经逃走。他们四人约定在朱家湾集合。随后，让两个支那人在前面带路，我们押着这个ฐ犯人向朱家湾赶去。天黑得离前面的人三尺左右就看不清楚。走的小路实际就是田埂，宽只有二尺，有的地方只有尺左右，最宽处不过三尺，且坑洼不平。走这条破路是抄近路吧?可问才知这竟是主路。真是条让人腻歪透了的主ว路。在这无限广袤的大地上，难道就不能建三条宽阔些的像样子的路吗?!ำ支那人竟如此愚笨，真是愈想愈生气。
路两边都是庄稼地，有的地方与路平行，有的地方低于路面，有的地方又高出路面。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深脚浅脚๐地摸索着走。脚经常踩偏。看着与路样高的田地，踩上去却比预料的低许多，下就摔倒了。再加上这条小路就像铁轨接轨处似的时断时续，摔了不知多少次跟头，直摔得肚皮都气炸了。
后边传上话来，说是我们在前边走得太快，部队前后联系不畅，于是前进速度放慢了些。然而有人跌倒，后面的人就得停下来，行军速度更慢了。我们有些焦躁，想加快行进，可是由于天黑路窄，迈不开步，想快也快不成。就像辆缓缓而行的自行车突然定住了样，身体重心不稳，身子歪，又头栽进泥地里了。惟让人略感安慰的是身着便衣，里面的军服没被泥水弄脏。
至于走到何处，走了几个小时了，这会儿都搞不清楚了。突然，前进带路的支那向导停住了脚๐步，说好像有人过来。我们立刻在黑暗中ณ睁大了眼张望，耳朵也竖起来仔细听，听到了低沉而显凌乱的脚步声。自己是便衣，马上向前奔去。小队长急忙叮嘱不要开枪，要捉活的。
接近来人，股酒味扑鼻而来。让翻译过去盘问，说是在旁边村子亲戚家喝完酒回家路过的醉鬼。没问出其他什么，于是就给放了。
接着，还是路跌着跟头往前赶路。大约四十五分钟็后休息。这是出发后第四五次歇脚๐。中队长把我们分队长班长都叫到เ起，说已接近敌人，从现在开始不能再集合了，各班从下个休息地开始律不许吸烟，并问大家听到了没有。我回答说听到了。中队长手指其他班长挨个儿确认，大家也都重复了遍从下次休息开始不许吸烟的命令。真是苦涩的敷衍。听就知道是很勉强的，含水分的应付。中队长接着厉声说道：“不执行命令不行!这是作战，事关军规。当兵的必须服从命令。你们分队长必须严å加管束!”抽烟到这次休息为止，随着与敌人距离的拉近，以后被严å令禁止。因为ฦ在黑夜中，烟头的亮光在很远处都能看到。
继续前进，猛然发现右前方แ有很明显的火光，怀疑是敌兵，马上派我们这些便衣前去侦察。横穿过坑坑洼洼的农田，过水渠时又摔了跤。便衣为ฦ隐蔽起见，都把军帽揣到了怀里。接近火光处仔细查看，原来是十四五个支那人在燃着蒿草火把运水。他们不像是敌兵，副农民模样。面对突然而至的我们，他们显得十分惊恐，手足无措，只是目瞪口呆地站着。在右边稍远处，个支那人在间向外冒烟的房前，用铁锹扒拉着什么。原来是失火了。
声唿哨，我们抓了个年轻的支那人就走。然后迅速用手电筒左右晃，通知部ຖ队遇到的不是敌人。带着年轻支那ว人刚离开，不知是他的亲属还是朋友，个ฐ人边呼唤着他的名字，边紧ู追不舍。那男ç人唤声，年轻人就拖着哭腔应句。估计那男ç人看到我们穿着便衣，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可能错把我们当成支那ว的便衣队了。
到达中队所在位置后，通过翻译询问年轻人有关敌人的情况，他惊恐地回答说附近没有支那军队。让他带路去朱家湾，他又哀求说家里失火了，希望放他回去。得到เ允许后，再三拜谢而去。这时我突发联想，支那军队在抢掠东西或抓壮丁时，可能ม就是趁着夜色在黑暗中突然出现，然后将村民双手绑上后带走。
确实感到เ有点滑稽。沉沉黑夜之中ณ，便衣像疾风般突然降临，手持上着寒光闪闪的刺刀的步枪，严厉而且言不发地将个年轻人抓走。真有点像侦探小说的情节。被刺๐刀和步枪吓坏了的农民，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将年轻人带走，却连个字也不敢说。他们完全被恐怖感包围了。
天仍是漆黑团。午夜之后，气温更低。在寒冷的夜幕之中，我们几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脚下，默默地继续行进。遇到路两侧有水渠时，更加小心翼翼。“扑通”声，不知是谁栽进水里。行军只暂停了会儿，可怜的落水者就带着满身泥水，又走进了寒冷的夜色之中。
通过个村子时，从户人家门缝中看到丝光亮。“开门!ำ开门!ำ”可任凭你怎么เ喊，里面的人只是哎哎地应声，就是迟迟不开门。接着使劲敲，门才终于打开。冲进去看，桌子上摆着麻将牌，灶上炖着香喷喷的什么东西。个支那ว人毕恭毕敬地站着，满脸堆笑地不住鞠躬。小队长说了声在这吃点东西，休息下。话音刚落，我就跑到เ灶旁，听着咕嘟咕嘟็炖食物的声音，食欲下就上来了。又饿又乏，便点上根烟吸。刚才像是打麻将赌博，听到เ敲门声就从后门溜了。锅里煮的东西像是他们的夜宵。留在屋里的这家主人仍在讨好地笑着，不住地点头哈腰。随着小队长的声“休息”，刚刚ธ坐在椅子上想喘口气，忽然又听到了门外传来杂乱的军靴声。慌忙跑出来看，部队已经出发了。随部队走到村子边上，就地休息。把几个ฐ支那人叫起来询问这带敌人的情况，回答说此地没有敌军，而在炉家口湾带却驻扎有个师左右。闻听此言，小队长气得骂了声胡说八道，怎么会有个师，抬手给了那ว个人个耳光。
继续在黑夜中跋涉。进入下个村子，走到村子深处，阵喧哗声从所房中ณ传出。从门缝处透出抹泛红的光亮。首先由身着便衣的我们几个人带着刺刀闯进去。嘈ฤ杂声是从最里面的间屋中传出的。左边的房子里有点轻微的响动。院子里个支那佬也见不到เ，看来没有人发现我们进来。脚将左边房门踹开，只见男女正倒在床上吸鸦片。看到有人闯进来，两人惊，似乎马上就从鸦片的朦胧中清醒了过来，站起身后吓得浑身不停地哆嗦，大烟带来的快意消失殆尽。
我登上石头台阶，向正房里张望。这时，有个支那什么เ打开左ุ厢房的门向这边窥视，他肯定是察觉到有人闯进来，想出来看个究竟。只听他“啊”地惊叫了声，马上插上了门，躲进黑暗中不出声了。待我从外面打开正屋的房门，只见二三十个支那人紧紧ู地围在张桌子四周，伸长了脖子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เ。由于过于专注，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本想骂他们句，又顾虑支那人太多。于是轻轻掩上门，叫过来小队长。再次进到房间之中，支那人仍毫无察觉。等到小队长“哎!ำ”的声断ษ喝，才起转过头来。说时迟那时快，满屋的支那ว人如同雪崩似的齐拥向后门。小队长看急得大叫：“慢慢地!慢慢地!”支那人略๓
踌躇后停了下来，但还是慢慢挪着步要逃走。小队长边继续喊着“慢慢地”，边嗖地将军刀抽出了半。支那人看小队长抽刀，又轰地下跑起来，跑在前头的个人把门栓都打开了。
屋里下就乱了。我跑到门口堵住了七八个支那ว人，只见他们讪讪地怪笑着，嘴里还嘀ถ咕着什么เ。往桌上看，两个骰子还在转。原来是掷骰子赌博。桌子边上还码着撂钱枚的铜钱。
翻译对他们说，我们是日本军队，不会为ฦ难你们，放心好了等等。接着问他们这么เ多人聚集在这里，是不是都是本村人。回答说是邻村到เ这村迎亲的，因为高兴而开了桌赌局云云。关于鸦片，答复这里不是烟馆，鸦片是从别处买来抽的。关于支那ว便衣队，回答也是此地没有。结果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赌场而已๐。盘查的进来了，还热衷于掷骰子而浑然不觉。声断喝才让他们惊觉，继而狂奔逃窜。事情就是这样。
大门口处，个支那ว人被绑着挨打。据说是企图逃跑被抓回来的。
在夜色中继续前进。可能是接近破晓之ใ故，寒气阵阵袭来。路还是走不完的田埂，竟说这就是大路。这该死的大路。有人说已经六点钟็了，天快亮了吧。大约走了两个ฐ小时，路过条大河。夜色之中ณ，静静的水流泛着暗白色的光。大堤上有座茅草房。进去看，对穿着脏破的男女正在酣睡，看样子是摆渡的。唤醒他们后令其出船。支那ว人慢腾腾地爬起来
。从屋外房檐下找出木桨。河边停着两只小船，小铁锚稳稳地插在岸边松软的土里。船虽有两ä只，桨却只有对。载个中队渡河，小船须往返好几次。中队长说分几次也得过。每次十人，全中ณ队终于顺利过了河。
这时已๐过了七点钟，而天仍未亮。走了町日本长度单位，约合1้09米。左ุ右，路旁้有三四户人家。设下岗哨，进去休息。小队长渡河时落水，弄了满身泥浆。传达兵又到，命令三小队马上出发，对敌实施突然袭击，其他小队随后跟进。攻击必须在天亮之ใ前进行，而行进途中，天已๐微微泛白。我们走在沼泽地中筑起的小堤之上。
离村子愈来愈近，我们以堤坝作掩护前进。此时天已大亮。些提着箩筐扛着扁担的支那人纷纷走出了家门，第第六两个分队的任务是占领右边的村子。我带分队扑进村去，村民们奔走逃命。没有枪弹飞来，游击队看来早ຉ逃走了。根据我们的经验，只要没有枪声，游击队就不在此地；如果有敌人，子弹早就打过来了。支那游击队的作战习惯不是靠近了射击。
断ษ定村中没有敌军之后，我们快速跑步进村，果然看不到手持武器的敌人，只有两三个支那ว人不知所措地在街上徘徊。我们抓了三四个支那ว人问话，他们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接着占领了下个村子，炉家口湾就在前面。中队指挥部设在我们尖兵队，中ณ队长率先带队走在大堤上。我们则ท在左侧的堤坝上排成列纵队前进。
接近镇子时，只见许多支那人闹哄哄地走过来，边还燃放着鞭炮。真是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欢迎仪式。这种献媚讨好的欢迎，已经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他们不住地点头哈腰，噼里啪啦地放鞭炮，和我们起行进。
敌人早已踪迹全无。镇子左边，些抱着包裹的姑娘在逃跑。进到เ镇子里，照例是敬烟和讨好地鞠躬作揖，鞭炮声震耳欲聋，火药味直冲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