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种社会管制，将我们约束在不同的圈子里，以便社会更有“章法”，更“稳定”。于是，服装的性别政治自然便成了它的社会政治。
第七节玩具也有性别4๒
童话故事的影响
不知道我的读者还能否清楚地记起几则ท童话。童话伴随我们长大，特别是那些世界ศ著名的童话，如灰姑娘睡美人白雪公主卖火柴的小女孩，等等。童年时我们的精神世界尚是张白纸，童话便是支在我们头脑里涂抹的笔，启迪着我们的智慧，塑造着我们的思想。
沃尔特?本杰明说，童话教儿童以振作的精神状态和勇气来迎接每日生活中的困难。我相信绝大多数的童话都有积极的意义，但是，童话是否也提供了其他些东西呢？
我几乎已经无法回忆起任何则童话的全部ຖ情节了，但是我的脑子里却存在着些朦胧的记忆：灰姑娘悲苦的命运因为ฦ位王子而改变；沉睡许久的睡美人也因为ฦ位王子的吻而醒来；白雪公主同样与王子演绎着爱情的喜剧。这些记忆是如此朦胧，以至于我不能ม确认有没有张冠李戴的地方。但有点是确信无疑的：对于幸运或不幸的女人来说，位白马王子的出现总能改变她的命运。
我们的童话将女人的幸福放在男人身上，靠男人赐予。我忘记了童话本身，却记牢了童话传播给我的这理念，这正是某些带有错误观念的童话的可怕之处。它不仅愉悦了儿童的身心，更以这种社会性别的错误理念影响着我们的生。正因为这些理念是在我们年幼时以儿童文学的形式灌输给我们如白纸样的心灵的，在成年后往往会根深蒂固，所以我称之ใ为“”。我反思了童话的“”，但是，它对社会公众的整体观念之现状无疑要承担责任。
在童话世界里，不仅女人的快乐与幸福需要依靠白马王子，女人可爱的标准也被规定了：美貌温顺ิ和纯洁。同样，童话世界里好的男ç人应该是勇敢顽强和成功的。
社会性别角色从我们出生起便借助切渠道对我们施ๅ加影响，连童话也没有放过。
父母角色的影响：在哪儿上幼儿园
很偶然地想到เ，中ณ国政府几十年间为男女平等公布了无数的政策，但项小小的貌似无关的规则也许能最好地促进真正的男女平等。这便是：孩子可以在父母任何方แ工作单位的幼儿园入托。
由于独生子女政策的推行，随着孩子数量的减少，今天绝大多数的单位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幼儿园，现在初为父母的年轻人可能已经感受不到这种便利了。但对于我们的父母辈来说，这在当时确实是具有革命意义的。
孩子可以在父母任何方แ的单位入托，就意味着，父亲和母亲每天早晨都可以带着孩子上班，而不必使这职责完全落在母亲身上。男女在带孩子这方面的传统分工ื，被政府的托儿政策打破了。由á“带孩子上班”开始，我们的传统观念发生变化，男人对孩子的抚育便点点渗透到เ日常生活中，进而家务劳动由女性承担的传统定位也不复存在。
入托政策制定之初ม，可能仅仅是考虑到“方便原则”，考虑到父亲的单位可能离家更近，或者母亲上班可能交通不便等具体的因素。但是，它对性别分工乃ี至性别角色无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我们无法预计这影响的效果，却不难推论。
这其实涉及玛克斯?莫利ำ纽克斯ั提出的“实用性社会性别需要”和“战略性社会性别需要”的问题，这理论后经摩塞广泛传播。
所谓战略性社会性别需要是通过分析妇女相对于男人的从属地位确定的需要，莫利纽克斯指出，这包括：取消性别ี分工减轻家务劳动及照看孩子的负担；消除在土地财产所有权获取贷款权等方面的制度性歧视；实现政治上的平等；在生育问题上享有选择的自由；采取充分措施保护妇女免受男性的暴力和控制，等等。对于女性主义แ者而言，实现战略๓性社会性别需要才是根本目标。为了实现这需要，却需要从实现实用性社ุ会性别需要做起。
第七节玩具也有性别5๓
摩塞说，实用性社ุ会性别需要是妇女根据她们在性别ี分工中ณ所处的性别化位置上的具体处境而形成的需要，是处于特定环境中的妇女在对直接感受的问题作出反应时提出的需要，它没有妇女解放那ว样战略性的目标。虽然它的直接根源仍在于性别从属模式，但实用性社会性别ี需要却不对这种模式本身提出挑战。
摩塞曾以对发展中国家妇女的培训为例子。家政培训保健营养培训等，也能够有助于妇女，满足她们部分实用性社会性别需要，但只是将她们作为人类再生产角色进行培训，而忽视了妇女需要就业谋生以赚取收入的需要。而护理裁é缝之类的技术培训，却可以满足妇女谋生的需要，也就更多地满足了她们的实用性社会性别需要。但因为护理和裁缝传统上都是女性的工作，因此未对性别分工ื提出挑战。只有当培训妇女从事那些传统上由á男ç人担当的工作时，才能打破职业的性别隔离，从而实现消除性别ี分工这战略性社ุ会性别需要。中ณ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政府对女性利ำ益的关注，也可看到上述三个ฐ层次的影子。
按着“社会性别与发展”的经济理论，最理想的计划应该是既满足了实用性社会性别ี需要，同时又满足战略性社ุ会性别需要。对于男女双方แ单位均可接受儿童入托的规定，便是个较理想的解决方法。有人提出，规定只有父亲的单位可以入托孩子，则ท将对性别角色的分配提出更强有力的挑战。但显而易见，对孩子在哪方入托，强行地划将使实用性的需要受到เ影响，这并非性别革命的本意。
父母角色的影响：谁带孩子
妻子生完孩子便不上班了，这曾让些女性朋友很是羡慕。我们的想法是，孩子至少在三岁前这几年中应与母亲朝夕相处，这对他健康人格的成长是极为ฦ重要的。孩子的社会化过程，应该在母亲的呵护下完成。这想法也是由传媒提供的“研究成果”得出的——母亲给予孩子的爱被看得无可替代至关重要。
但是，很显然，这不利于两ä性平权的建设。虽然我承认妻子现在所从事的“人类再生产劳动”抚育家务等与职业劳动创造同样的经济价值，但是当女人被局限在家中几年之ใ后，她重返职业岗位时是否还能够胜任原来的工作，是否能够跟上时代的变化呢？事实是，当听说妻子准备三年后再外出工ื作时，已有不止个朋友直截了当地表示了这样的担忧：“那时还能干什么工作呢？”
虽然我对妻子的能力不怀疑，但仍由此思考那个已十分古远的问题：孩子是否可以不由母亲抚养？柏拉图对此持肯定态度，在他的“理想国”中有专门的国家机构抚育孩子。但是，他的理想国直停留在书籍中。
孩子出生后的最初几个月，是成年人个ฐ性形成最重要的时期，而使之稳定的前提是要求培养孩子的成年人很有爱心和智慧，同时也需要耐心。虽然绝大多数的母亲能够做到这点，但毕竟有许多母亲无法做到三者兼具，而受过专业训练的育儿人员也许会成为最佳选择。没有任何内在原因使生物学上和社会学上的母亲必须致。个ฐ孩子的社会化过程不变，但帮助他完成社会化的人却可以变化。
朱丽叶?米切尔曾引用布鲁诺?贝特尔海ร姆的考察结果说，由á受过训练的奶妈喂养的孩子不受典型的父母焦虑的影响，因而无疑ທ更受益。幼儿应该适应多种社会化的形式，既没有必要局限于核心家庭，也没有必要局限于生物学上的双亲。
第七节玩具也有性别6
米切尔进步指出，将妇女局限于抚育孩子的思想对儿童明显有害，社会化是种特别精微的过程，需要位从容而成熟ງ的社会化者。在这种意义上，纯粹的母亲常常起反作用，她们会把自己的挫折和苦闷发泄在孩子身上。随着人们越来越多地认识到เ社会化的重要性，应重新对抚育者的责任进行思考，因为她们是优秀的社会化的中介，能ม真正给儿童提供安全与稳定。
写到这里，我自己先觉得无趣了。现在到哪里去找兼具完美的爱心智慧耐心的“奶妈”呢？至少对于绝大多数中ณ国家庭来说，亲生母亲仍然是最好的“奶妈”。
理想的选择也许是，妻子在家带孩子到岁半，这是个可以被幼儿园普遍接收的年龄，然后为孩子选择个ฐ好的幼儿园。
小姨子生育后也直在家带孩子，直到เ孩子两岁。那ว个小家伙送到เ幼儿园两个月后，学会了自己้穿衣吃饭，见人更有礼貌。看来，他的社会化过程便比较理想：既不缺少母爱，又有社会的抚育者来调整。
理想仍然是理想，因为ฦ太爱儿子了，所以我拿不准到他岁半的时候，我是否舍得送他去幼儿园。所谓爱而不会爱，便是这样成为种不可避免的存在。
父母角色的影响：“伟大母亲”的榜样
在这个男ç人的世界里，女人唯受到格外尊崇的时候，是她们作为母亲出现的时候。中国的历史上充满了对女人的蔑视与伤害，但是，如果谁胆敢蔑视甚至伤害母亲，那便是十恶不赦的。母亲被冠以“伟大”的封号，几乎每个ฐ母亲都能ม够享有这封号，而获得同样评价的男人只是极少数。
可能会有人据此推论说，几乎ๆ所有女人都要成为母亲，所以每个女人都是伟大的。遗憾的是，男人们并不按这种逻辑来推理。
母亲的“伟大”的头衔，只是当她在按着男ç人的要求扮演母亲角色时才会被赐予。也就是说，只有当女人在家里喂孩子带孩子照顾孩子，从而替男ç人承担生活重担的时候，她们才“伟大”。“伟大”哪里是随便可以给女人的呢？想得到它，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女人被男人欺压得久了，“伟大的母亲”是男人给女人的种安慰。同样的安慰还有“贤惠的妻子”，所谓“贤惠”，不过是顺ิ从男人照料男ç人罢了。母亲角色将女人牢牢地固定于家庭，固定于家务，从而成为ฦ男人的附属。母亲是种自然角色，没有社会权利，也没有经济权利，只有服务的义แ务，所以，再多赐几顶伟大之类的帽子也不会威胁到男人什么เ，只会使女人更安心地扮演男人们希望的母亲角色。
中ณ国史书上记载的那些伟大的母亲，往往是与儿子的形象起辉映于史册的：孟母三迁岳母刺字，是最典型的例子。孟母和岳母之ใ所以出名，是因为ฦ她们按着男权社会的要求塑造了成功的男ç人，所谓母凭子贵。
许多女人都更愿意要儿子，因为她们清楚男ç性在社会上的地位，这种性别观念深入她们的心灵，相较而言，女儿却受到轻视。至少在这里，母亲也并非是“伟大”的。
母亲希望自己生儿子，因为这在旧时可以提高她在家庭中的地位。由于中ณ国家庭中男孩的早期教育都由母亲来承担，因此母亲通过教育儿子培养起他对自己้的感情维系，为了巩固自己้通过儿子获得的家庭地位，做母亲的就要努力维护儿子在男性家庭中的统治地位。就这样，男性的统治进步被巩固了。
第七节玩具也有性别7
当我们以母亲身份为出发点谈论个女人的时候，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使之脱离了作为女人的其他身份。圣母玛利ำ亚更是被完全彻底地脱离其他身份，她做了个ฐ梦，便怀上了耶稣，女之ใ身没有被破坏，这使她不具备男人的配偶的身份，从而可以更好地提升她作为母亲的身份。但是，她还是要跪在救世主耶稣的面前，这无疑又是次“男人的胜利”。母亲给儿子下跪，又如何能不损母亲的威严å呢？对圣母玛利亚的狂热崇拜便这样被造出来作为ฦ补充。
中ณ国也有这样变着花样贬损母亲而又让大家都能ม看得过去的方式，中国人不能说自己้母亲半个“不”字，却可以尽情地指责别人的母亲，如婆媳关系岳母与女婿的关系便是可以自由á地评论双方是非的。
还是少喊几声歌功颂โ德的“伟大”吧，人类历史上的“伟大”者总是要承受过重的负荷。
性别刻板印象的影响：媒体报道
北京市场导报以醒目的标题刊出篇文章：男孩女性化倾向严重，以“有人惊呼：下个ฐ世纪，我们还有多少男子汉？”为眉题。
文章说，几位教育工作者聚在起，议论的竟是同个话题：时下中小学里，男孩女性化倾向严重。并举了例：衣着花花绿绿，男ç女不分；举止斯斯文文，俨然个女孩子；做事腼腆怕羞，没有男孩子应有的冲动；好哭，被批评或考试成绩不理想时便哭鼻子；遇坏人坏事缺乏仗义挺身勇于助人的精神；喜欢听柔美的流行歌曲；怕吃苦，不能ม吃苦耐劳，等等。文章呼吁：凡此种种，都应该引起全社会的关注！
我以种哭笑不得的心情看完了这篇文章，感慨着社会性别角色意识对我们的毒害是何等深刻。社会为男ç女两性准备了不同的要求与规范，像个ฐ套子让我们钻进去，对于不守这规范的人，便要先“惊呼”而后“调治”了。很少有人想想，如果我们不遵守这规范，甚至逆规范而行，是否真有什么เ“恶果”。
男孩子穿花衣服伤害了谁？斯ั斯文文不是很可爱吗？为什么เ这就意味着“俨然个ฐ女孩子”？为什么เ男ç孩子便定要“冲动”？“冲动”就是好的吗？哭鼻子说明我们自尊心强，我们的生理反应机制ๆ正常，难道压抑感情才对吗？至于是否勇于助人，听哪些音乐，是否怕吃苦，就定是女孩子的表现吗？那么，依文章作者的思维，在男孩子身上是弱点，在女孩子身上便成优点了吗？
最不可思议的是，文章还提供了个统计数字，说：“据某学校统计，在全校297名高年级男生中，已有67๕名呈现出明显的女性化倾向。”其实，人类的所有品性在男女身上都同时存在，所以我不知道这样的“统计”是如何作出的。
退步讲，那些被主流社会公认为“女性化”的事物，如细腻温情易动感情，等等，即使男孩子拥有，不是同样很美好吗？为什么男ç人必须是粗线条的？
社会性别角色对我们的举ะ止穿着性情等作出要求，这种要求简单地以性别划ฐ分，而忽视了对个体自决权的尊重。它以整体的统抹杀了个体的差别与欲求，是对个体的伤害。同时，两性泾渭分明的划分，有失偏颇而非全面。理想的社会是：凡是人类美好的品性，无论男女都应具有；凡是影响我们自由快乐่健康生存的品性，无论男女都应该警惕。
第七节玩具也有性别8๖
如果我们不是对男ç人和女人有某些特殊要求的话，我们便没有理由强调社会性别角色的差异。而男ç人和女人真的不应该仅仅因为性别ี不同，便需承担不同的社会责任。我们的社ุ会长期以来加给男人的担子更重些，而女人只被要求关爱男人与家庭，所以才会对男人和女人有那么多的不同要求。但是，现代社ุ会正在步步破除这些差异。只有当我们对男人和女人的要求完全等同时，两性平等才可能真正实现。
社会性别角色的差ๆ异是文化强行灌输的，而非自然差ๆ异。与这规范相左的孩子的出现，正说明我们的社会进入了个体自由得到较多尊重的时代——无论这种自由á的获得途径如何。同样是前述文章的作者，提供了些“矫治”建议，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要“以男子汉的标准要求他，让孩子以是个男子汉为荣”。但是，“男子汉”同样是文化产物，其标准也因民族文化历史的不同而变迁，我们该选取哪个标准呢？而那种“为ฦ荣”的心态，是否同样隐含着对女性的轻视呢？对男孩“女性化”的担心，归根到เ底是种性别偏见。
性别ี刻板印象的影响：男ç孩子的第二次“断||乳|”
儿子不满周岁，已处于断||乳|的后期。精神分析学家称之为“最残忍”的割离行为，至少在儿子这里是自然完成的。妻子从未有意识地给他断||乳|，儿子自己在接触食品的过程中渐渐淡薄了对母||乳|的兴趣。只是在夜里醒来的时候，才会想到于吮吸的那ว份安全感中睡去。所以我想，弗洛伊德所称的断||乳|对孩子的长远精神影响，在儿子这里不会是负面的。相比较而言，将于若干年后到เ来的第二次“断||乳|”的危害，却令我有些担心了。
三岁之前，男孩子和女孩子没有太多的区别对待，他们都整天黏在妈妈的怀里。但三岁之后，男孩子却要面临第二次“断ษ||乳|”，即脱离母亲太多的搂抱与爱抚。男孩子点点失去以往所常有的亲吻与拥抱，而女孩子还继续拥有这切。
十几岁，甚至接近成年的女孩子，我们还可能看到她们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场景，她们的撒娇让父母感到快活。这对男ç孩子是很大的情感打击，男孩子通常在三四岁时便丧失了撒娇的权利。即使家里再娇็纵男孩子，他们上小学之后如果再撒娇也会被看做不像个男ç孩子。男孩子们对这次“断||乳|”作何反应呢？
位朋友的儿子四岁了，我几次在他家看到เ这个小男孩试图向父母撒娇的表现：闹着不吃饭，嘴里哼哼唧唧，上蹿下跳。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吸引父母的注意，如果这时母亲将他抱在怀里，他可能ม会立即老实了。但是，朋友两口子总是这样训斥儿子：“别耍赖！坐要有坐样，站要有站样！”或干脆ะ说：“这么大了还撒娇，真羞！”于是，“断||乳|”便这样完成了。很快，男ç孩子适应这种“断||乳|”后的生活，便不会再提出要求。但是，他们的内心却受伤了。
些小男孩面对来访成|人的亲吻，会害羞和回避，而他们微红的脸颊正说明他们内心其实正渴望这种久违了的爱抚。
好在，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解释何以需要第二次“断ษ||乳|”。男孩子被告知，大人们之所以这样要求他们，正是因为ฦ他们是男孩子，需要干番大事业，而干大事业的人就必须独立刚强，感情上不婆婆妈妈。总之，他是优越的，是被赋予重任的。
第七节玩具也有性别9
作为对伤害的“补偿”，这种身为男性的重要感会使男孩子们觉得好过些，有助于他们顺利ำ地通过第二次“断ษ||乳|”期。但与此同时，他们开始轻视女孩子，也开始失去自由快乐่的童年。
这确实是极可怕的。我不想让我的儿子经受这样的“断ษ||乳|”。
性别刻板印象的影响：站着小便的小女孩
我没有看到过哪个ฐ小女孩站着小便，而在农村长大的朋友，很多人见过站着小便的女孩。对这场景最熟悉的，是弗洛伊德博士。作为精神分析学派的奠基人，弗洛伊德如此解释女孩的这种做法：她对男孩子的既ຂ羡慕又嫉妒，为自己没有而自卑，站着小便正是基于这心理。这便是著名的“羡慕说”。
然而，弗洛伊德的理论很快便受到挑战，被认为是男性中ณ心论。女精神分析学家霍妮更是反其道而行之，声称男孩子也有蹲着小便的时候，那是因为他们自卑于自己没有女孩子那ว样的，在模仿女孩子。
美国女性主义运动家葛罗莉亚?斯坦能ม曾针见血地指出：“强势集团拥有的事物，无论实质是什么เ，都会被认为是好的；而相对的弱势集团拥有的事物，无论实质多么เ美好，都会被贬为次级品。”
斯坦能曾写过篇假如弗洛伊德是弗莉丝，假设了个女性精神分析学家的视角，将弗洛伊德理论中所有以男性为中心和出发点的观点都颠倒了过来，以女性为ฦ中心和出发点重新定义。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事都怕烙饼反个儿”，当个ฐ事物被倒置过来从对立面观察的时候，我们往往很容易看出它的荒唐之处。“弗莉丝”认为ฦ，生命的来源在女人身上，不是女性有“羡慕”，而是男性有“芓宫羡慕”，芓宫是创造力的象征，没有芓宫的男人是不成熟的；男性因为缺乏生育的亲身经验，没有过在“受孕”和“避孕”间作选择的经历，他们的正义感和道德感的发展受阻，所以不像女人那样有正义感和道德良知；男人的性高嘲很单，只集中ณ在性器官上，没有女人的多重高嘲，男人的性是不成熟的；男ç人羡慕女人的，他们按着的形状制ๆ成领带夹，这是他们服装中ณ唯有趣的设计，等等。
弗洛伊德的问题在于，他假定男人生来在生理上便是比女人优越的，女人对男人的羡慕也是天生的。事实上，女性对没有并不定都感到เ遗憾，许多女人甚至回忆说她们对直存在种厌恶情绪。即使真有哪个女性羡慕，也不是种自然的羡慕，而是受文化影响的结果。社ุ会将赋予某种男ç性气质，让男ç孩子为ฦ之感到自豪。因此，渴望的小女孩是因为ฦ过早ຉ接受了对男ç性气质的过高评价与对女性气质的否定。波伏娃指出，被看做是男ç孩子拥有的某种特权，或父亲在家庭中拥有的某种地位的象征。
同站着小便的女孩子样，爬树的女孩子也被认为是在模仿男孩子，渴望成为ฦ男孩子。而没有人问问这个小女孩儿，她爬树是否仅仅因为她喜欢爬树。有研究者将男人定义แ为人，将女人定义为雌性，每当她的某个举止像人时，便被说成是模仿男人。我想问的是：为什么女孩子不能爬树？她爬树的表现，仅仅说明她的个性还没有受到束缚。
顺便提的是，阿德勒认为，高与低的概念有着重要的意义，在空间的上升暗示着种精神上的优越性，攀登是种挑战的方式，被赋予勇敢的定义。而我们的文化禁止女孩子爬树或做其他攀高的举ะ动，会使她们觉得自己是低于男孩子的。
两性不同的行为规范，是文化定出来的，并不是天生的。同理，当个小男孩儿动不动便脸红害羞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权利说他在学习女孩儿，或是指责他过于“女性化”。
第节安全套应该“进”中学吗1
2๐009年6月9日中ณ国新闻网报道，称英国政府计划在全国推行新措施，为年龄低至十二岁的男ç生发放张名为ฦ卡的“安全套信用卡”，他们可凭卡取得免费安全套，家长不会知情。为年轻人提供性健康咨询和服务的专门组织，向英国儿童学校及家庭事务部ຖ提出建议，要求给曾上过安全性行为课堂的男ç生，发放张名为卡的塑料卡。男生可到足球场理发店健康诊所和童军中心等地方，出示卡领取免费安全套。这个计划目的是要减少少年怀孕和性病数字，但有批评认为此举会鼓励儿童小小年纪便开始活跃性事。
我们后面会谈到，英国政府的这举措，其实正是欧洲性教育理念的生动体现和最好落实，完全符合欧洲性教育的模式。而这件事，至少给我们思考中国的性教育问题提供了个榜样。因为ฦ，关于安全套是不是应该“进”中学，直存在争论。而且英国社会面临的争论，中国社会也面临着。
2๐000年前后，中ณ国媒体曾围绕着“安全套自动售货机是否应该进大学”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这场讨论的结果，是以各大学校园中普遍可以看到安全套自动售货机而告终。安全套“进”了大学，是和整个社ุ会对安全套的推广使用意识联系在起的，从另方面也说明了社会对大学生性行为的宽容。
2๐004—20่05年，媒体又出现了关于“安全套是否应该进中学”的讨论。关注的焦点并不在于安全套自动售货机是否应该出现在中ณ学校园，而主要是“如何使用安全套的性教育”是否应该进中学课堂。这次争论中，反对安全套“进”中学的声音占据主流，在我看来，这同样说明了公众社会普遍无法接受和容忍中学生的性行为。因为对于许多人来说，个重要的假设便是：教学生如何使用安全套，就是认可他们的性行为ฦ。而在我看来，事情并不能ม这样简单地看待。
安全套“进”中学的争论，是有其新闻背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