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程茵从车子的后座位拿出两瓶纯净水，递给里郗羽一瓶，“开车出点小擦挂事故太正常，只要人没受伤就没问题。而且，这也不是都是你的责任，我也有责任，我不应该在你开车的时候和谈这么严肃的话题，让你分神了。”
诚然，前面那辆引起事故的缺了一个灯的破车也有相当的责任，但如果她更细心一些，早早变道，是可以避免这场车祸的。
李泽文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座椅“哗啦”一声响动，惊到เ了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季时峻。
“……我好后悔，我现在是少年犯，出去后别ี人看我是不是都会认为我是罪犯……”
“我完全理解，”谢云南且笑且叹，“程茵也一样，对时间的利用到了极致。她有一份极为严å苛的时间表，每天早上什么เ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什么เ时候该干什么เ都非常详细，一周七天都是如此。好多次我制定了出国旅游的计划，她都不去，宁可在录音室训练发音。总之，她对工作比对我用心多了。”
如果说之前谢云南还有附和李泽文的嫌疑ທ，现在他觉得自己遇到เ了半个知己。他觉得自己和这位李教授可以去某乎ๆ上回答“有一个工作狂女友是怎样的体验”。
“好了，我们不说这种李教授了，去吃晚饭吧。附近有家饭店非常好吃，我好多年没尝过了。”
程茵端详她一会，片刻后露出轻松的笑容，拉着她离开房间。
“我现在是单身，但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程茵直接道，“我眼光太高了。”
为了缓和气氛，郗羽如同一个正常的“好闺蜜”那样，用一种闲聊的口吻和程茵聊起八卦。
赵州ะ七中ณ也是当地的知名学校之一，和南都二中比起来略逊一筹，但对程茵来说这是件好事，她不再需要和全省最优秀的学生在同一个课堂上pk，学业压力略๓略减轻，还有余力发挥自己的特长。
当年转学后，程茵被母亲带到了安江省的省会赵州，在母亲的安排下进了赵州七中读书。因为失忆的原因，她以新生的身份进了赵州七中ณ的初一，中间缺失的一年被解释为“生病休学”。
以周宏杰家的整洁情况来说，他家的任何房间都经得起外人的眼光，因此他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这个要求。
不愧是靠说话技能吃饭的人，同样是一句话，程茵的恳求就是很难被人拒绝。
郗羽苦笑，默默颔首。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理由á，她这种对社交需求不大的人没什么เ联系老同学的兴趣。
“原来如此，”程茵喃喃道，“之前两次和你见面时觉得你有话要说……原来是这样。”
酒店的西餐厅优雅安静，客人亦不多，非常适合交谈。
程茵入住的华天酒店当然也是五星级酒店。就算为ฦ了安全，她这种身份的人也不会住很低档次的酒店，郗羽走进西餐厅后，视线在餐厅一转就在角落的沙发上看到了程茵，作为一个人气很高的主播，程茵显然不想太高调，她坐在角落。
“我给了她一份名单，但也许她不需要。”
“教授，你推荐了什么学校给她？”
挂上电å话，蒋园对周翼摊了摊手：“生硬的语气，公事公办的言辞都说明了程致远对这个ฐ女儿一点好感都没有。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说，这是亲生的吗？”
“……”蒋园无言以对,“我明白了，程船长，谢谢你，我们不再打扰你了。”
虽然故事开局一张纸，故事全靠编，但周翼真诚的表情很有说服力。赵佩茹完全相信了。
“是啊。我听我婶婶说过，柳阿姨这一生很坎坷。她原本可以成为很出色的舞蹈演员，后来家庭拖累็太大，不得不放弃了舞蹈这项事业。”
“既然如此，那ว我就先多谢徐队长了。”李泽文客气道谢。
“我会重新过一遍这起旧案，”徐云江郑重道，“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在刑侦队，李教授，如果你要我帮忙，请尽管开口，好歹我在局里还有点影响力。”
“没错，我们的主要怀疑对象是郗羽，我们内部的统一观念认为，郗羽和潘越的死脱不了关系。”徐云江说。
“之前说的原因我想不是主要的。没有彻查老师的原因，是因为ฦ郗羽吗？”李泽文问。
“好，你给他打电å话，叫他来分局，”徐云江把烟头灭了火扔到垃圾箱里，“回分局后，你再去资料室一趟，把当年的案卷拿出来给我看看，我马上给资料室打电话。”
“他没有告诉我具体细节，但他说想趁你方便的时候和队长你见一见面，和你聊一聊这桩旧案，哪怕只有十分钟就行。”
蒋园展眉而笑，她的眼睛闪闪发亮，那是强烈的自信光彩。
“ok，对这神秘的一家人，我兴趣越来越大了。”
“柳心艺哪一年结婚的？”
“是的，完全搜不到，一条也没有。”
周宏睁大眼睛，一脸愕然：“潘越说要和郗羽见面？”
“对，就是潘越的好友孟冬，郗羽联系上了他。恰好他在南都，我们见了一面，”李泽文把孟冬的话告知周宏杰，“……根据孟冬的说法，在潘越坠楼的那天，也就是5月11้号，潘越计划在放学后和郗羽见面——他知道当天郗羽做值日，于是放学后没有着急离开学校，到了屋顶等她。”
“当然不难了，但周老师不愿意。试图给他介绍对象的女老师没有三十个也有五十个吧，我当年刚来学校的时候也打算给把我大学的师姐介绍给他的，周老师拒绝了。”陈娟娟以一种格外惋惜的语气道，“这几年大家都知道他不准备结婚，没人再试图给他介绍对象了。”
“原来周老师没结婚？”李泽文表露出恰好到处的惊讶，短暂的思索后他问陈娟娟，“我以为重点中学的老师都是婚恋市场上的优质股。而且周老师这么เ有责任心，脾气也好……应该不难找对象吧？”
蒋园断言道：“不离十。说句不好听的，没准程茵就是潘昱民的女儿。”
郗羽盯着面前厚厚一叠日记，半晌后抬起投着看面前的李大教授和蒋园这两ä位分析专家，缓缓问：“所以，教授，园姐，你们觉得潘昱民转账的对象，是程茵的妈妈？”
蒋园有一瞬间的迟疑，随后勉强道：“具体事情具体分析。这得看当时我们家缺不缺钱，我丈夫的性格如何，还得看我和我丈夫的感情是否和睦。”
李泽文放下手中的日记，看向蒋园：“如果你比你丈夫收入高许多倍，你还有很多其他的收入，那你会把你的每一笔收入都告诉你丈夫吗？”
4月15日
我想，活着，感受着，并且喜欢着她，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我以前怕鬼，表姐也常常用各种鬼故事吓唬我。现在，我无比希望这世界ศ上真的有神鬼，如果有的话，那人死后意识也不会消亡，如果世界上真有鬼怪，反而是最好的事情。
我之ใ前看道德经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时不明白什么เ意思，现在才明白，人类虽然生为万物之灵，但都不过是在大自然规则下的一种生物而已。
我去孟冬家看到了他爸爸妈妈送的圣诞礼物，是一艘船模，非常精致。孟冬说这个船模是从国外买回来的，零件有五百多个。我们一起拼船模，忙碌了整整一天都没拼好。我想主要应该怪罪孟冬家的那只猫，它常常过来捣乱，还把船帆给叼走了，我们不得不把它关到笼子里。
12月25日
是的，潘越初中ณ阶段使用的素า材本也没找到——众人翻遍了书架也只找到了他小学阶段使用的素材本。
两个可能ม答案是：他从某处借来了一本书，然后他还了回去；从某处借来了一本书，他去世后这本书被人悄悄取走，和他那ว个消失的素材本一样。
“……好吧，那真是谢谢你了，”郗羽当然知道他是可以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评价，不过身为学霸的自尊还是让她不太甘心，“教授，其实你也可以去扫一扫大脑，我想你大脑แ里的这个区域应该是比较发达的……”
“你依然对我给你的论文打低分的事情耿耿于怀？”李泽文笑过之ใ后才道，“放心，你的语言能力绝对没有有那ว么差ๆ。我给你打低分是因为ฦ你写得不够好，不是因为写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