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她除了已经告诉你们的事情，剩下的情况一概不知。你们不可能从她那ว里问出什么细节了。”李泽文说。
郗羽当然是个勇敢的女生，但李泽文实在不希望她独自面对这样让人意外的惨剧。
徐云江对此很坦诚：“起初，我和你观点一致，认为ฦ他是外行人；见面之后，我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方แ。”
“这位李教授凭什么这么เ说？”和绝大多数人专业人士一样，王文海也下意识怀疑外行人，“他一句话就否定你们十几年前的调查结果，而你相信他的话？”
“什么照片？”
“她和我一样，回宾馆了，”郗羽又想起一件事，“不，她回去过一次，她去拿照片。”
“我明白……”郗羽心情平静多了，在那样一场惊魂事故之后，她已经无法对程茵生气了，“不说我和教授怎么样……你真的有把握追到เ他吗？我对教授的感情生活不了解，但我也知道，他不缺少爱慕对象。”
程茵轻轻叹了口气：“但你要明白，我说的是真心话。”
几秒钟后，李泽文拿出手机摁亮屏幕，看上去准备拨打电话，不过在此之前，他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作为心理学家兼李泽文的好友，季时峻非常了解李泽文，但这么多年来，他极少在李泽文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李泽文的表情可以说得上瞬息万变，震惊、紧张、懊悔，所有激烈的情绪在两三秒钟内退却，最后变成肃然和凝重，他的表情非常有张力，仿佛他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万米深渊，而他不得不在最短时间内思考如何应对这天崩地裂的一瞬。
第9๗4章
玩笑般的抱怨一下子更加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两人愉快地交换联系方式，和助理核定时间表，敲定了“几天后一起吃饭”约定。谢云南拿到了李泽文的承诺，格外满意地离开。
晚上十一点时，他终于到了家，可以休息一下，他打强精神吞了颗解酒药。为ฦ了照ั顾从国外请来的各位大佬学者，今天的晚宴是西式的，不要以为只有中国才有烦人的酒桌文化，西方แ也不逊色，在西式的晚宴上，酒精同样是必不可少的，而李泽文的酒量不论如何不算太好，干掉几杯红酒后他已经有了轻微醉酒的征兆。
李泽文回京后的第一天就被无限多的接待和应酬工ื作占满了全部时间。作为这次活动主办方แ的副院长，这些工作也都是分内之事，按照正常流程，他这几天都不应该离京的——所以这么忙也是他自找的。
普通女性提出这样的择偶条件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对程茵来说完全不困难。在她生活的圈子，不会缺少优秀的男ç人，她大可以像女王选男妃一样挑挑拣拣的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比如她的前男友，根据孟冬的说法也是挺出色的人物。
程茵说：“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难伺候的。我希望对方แ有不错的经济实力，更要有才能，有情趣，年龄不能太大，当然，长相也一定要好看。”
程茵耸了耸肩：“我妈觉得对我我尽责了，所以一去不复还。”
与此同时，她母亲柳心艺和一个加拿大华人结了婚，程茵的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不久，她移民去了加拿大。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的正确性，她还拿出手机给周宏杰看自己的屋子的照ั片。郗羽凑过去看了一眼，倒是笑了。户型确实很像，但程茵的房子装修得明显更好一些。
“果然，”程茵参观完毕后开心地宣布，“您的房子和我家的结构特别像，面积也基本一样。”
“那你现在提起这起旧ງ案的原因？”
“警方认为潘越是自杀。”
之前和程茵的两次见面都谈不上愉快，交谈时间也相当短暂，此时在悠扬的钢๐琴声中，许多之前无法谈起的话题似乎也可以聊一聊了。
郗羽伸手和她一握，心情百感交集：“你好，我是郗羽，你曾经的同学。”
郗羽已经从震撼中平复了心情：“不过，她居然跟你要推荐信，我有点没想到เ。”
“去美国深造这件事，她应该筹备有一段时间了，准备做得比较充分。她对美国顶ะ尖高校的人文专业比较了解，可以说出不少教授的名字——这绝非临时抱佛脚可以获得的信息。基本上，我给她的名单和她掌握的信息相差不大，只看她如何选择了。”
“一个人的心胸像大海一样宽广”，这种小学生都写烂了的句子，可不仅仅是一个ฐ句子而已。常年在海ร上漂泊的人，他们看惯了茫茫大海和天空，知道天有多大世界ศ有多大，对人对事的态度肯定和普通人是有区别。总之ใ蒋园绝对不相信他会和普通的人渣男一样，因为ฦ重男轻女等糟粕思想忽视自己的女儿。
“你这句话用在普通人身上，大概能说得过去。但对一个和大海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来说，我不相信他的心胸会那么狭窄。”
“她有两个女儿的。”赵佩茹反驳。
“她有两个ฐ女儿？”周翼吃惊道，“难道不是一个女儿？”
一席话谈到这里，李泽文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带着郗羽告辞离开。
现在看来，收效良好。
“有血迹？潘越的？”
“李教授，当年接到报警后，我们刑侦队马上就出动了，我和我同事是最先来到现场的一批人，基本上和医院的医生同时到的现场，毕竟我们分局和二中ณ的距离挺近的。当时的案发现场还算有秩序，老师们控制了现场，让一些看热闹的学生不要靠得太近。我就是这个ฐ时候第一次看到郗羽，”徐云江意味深长道，“她也是在场所有学生里唯一一个校服上有血迹的。”
毕竟是来麻烦别人的，李泽文的姿态做得很足：“徐队长，在你百忙之中打扰，真不好意思。”
徐云江到达一楼大厅后，黎宇飞充当介绍人，现场的几人握手寒暄，李泽文的教授身份和他的年轻脸庞往往会让人吃惊，徐云江虽然相当见多识广的人，但看得出来他一样很震惊，握手时挺客气地恭维了几句。
“今天没看到园姐？”郗羽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