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宗吾自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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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言道,屡以水为ฦ喻;佛氏说法,亦常以水为喻。我们不妨以空气为喻,所谓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灭,无古今,无边际,无内外,种种现象,空气是具备了的。倘再进一步,以中和磁电为ฦ喻,尤为确切。若是进一步,假定“人的性灵,由磁电转变而来”,用以读佛老之书,觉得处处迎刃而解。

楞严经》说:“如来从胸卐字,涌出宝光,其光昱昱,有千百色,十方แ微尘,普佛世界。一时克编。”这种宝光当即是电光。阿难白佛言:“我见如来,三十二相,胜妙殊绝,形体映彻,犹如琉璃。尝自思维,此相非是欲爱所生。何以故?欲气粗浊,腥臊交遘,脓ใ血杂乱,不能ม生胜净妙明,紫金光聚。”这是说释迦修养功深,已将血肉之躯变而为磁电的凝聚体了,故能出宝光,遍达十方แ世界,佛氏有天眼通天耳通之说。现在无线电明,已可证明这种道理。释迦本身即是一具无຀线电台,将来电学进步或可证明佛经所说一一不虚,这“性灵由磁电å转变而来”的假设,或亦可以证实了。

吾人自以为高出万物,这不过人类自己夸大的话,实则人与物同是从地球生出来的,身体的元素า无一非地球中的物质。自地球看来人与物并无区别,仿佛父母生二子,长子曰“人”,次子曰“物”,不过长子聪明,次子患瘫病而又聋哑罢了。人身的物质和地球的物质都是电子构成的。吾人有灵魂,地球亦有灵魂;地球的灵魂,就是磁电。通常所说的地心引力,即是磁电吸力的表现。地球的物质变为ฦ植物,同时地球的磁电å即变为植物的生机。吾人食植物,物质变为吾身的毛骨肉,同时磁电å即变为吾人的性灵。由泥土沙石变而为植物,变而为毛骨肉,愈变愈高等;同时由地球的磁电变而为植物的生机,变而为吾人的性灵,也๣是愈变愈高等。虽经屡变,而本来的性质仍在,所以吾身的元素与地球的元素相同,心理的感应与磁电的感应相同。惟是既经屡变,吾身的毛骨肉与地球的泥土沙石不能无຀异;吾人的性灵,与地球的磁电不能无异。何以故?在地球为ฦ死物,在吾身则为活物。所以用力学规律来考察人事,就当活用,不能死用。

第五,他说中国主义แ是仁义แ与功利融合为一的。印度教徒满腔子是慈悲,绝口不言功利;西洋科学家满腔子是功利,几不知仁义为ฦ何物。而中国学说,则能将仁义与功利融合一致,欲求功利,当从仁义แ着手。《孟子》全书即是明此旨ຈ。如说:“诸侯有行文王之政者……必为ฦ政于天下矣。”行文王之政,就是行仁义แ;为政于天下,就是尚功利。欧人主张武力统一,是用一个“杀”字统一世界ศ。孟子则说:“不嗜杀人者能一之。”是用一个“生”字统一世界。其说绝精,细读自知。这种仁义与功利融合的精神,是中国主义的第五特色。

第四,他说中国主义是修齐治平一以贯之的。印度学者所讲的是出世法;西洋学者所讲的是世间法;中国学者所讲的也是世间法。但西洋近代流行的各种主ว义แ互相冲突,纷争不已,成为互不相容的几件事物。而中国则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以贯之。于是个人也,国家也๣,社ุ会也,就毫不冲突。其言曰:“以天下为ฦ一家,中国为一人。”俨然将人、己้、物、我成为ฦ一个浑然的整体。这种兼容并包的精神,是中国主义的第四特色。

中山先生屡次说:“中华民国,是四万万人的大公司,我们都是这公司内的股东。”这种说法再好没有了!那么,如今全国四万万五千万人即是四万万五千万股东,以一个ฐ人为一股,国中生了一人,即新า添一股,死了一人,即取消一股,其股权是很分明的。给生活费是各股东按年所分的红息;服务社会者,或劳心,或劳力,给予相当代价,即是股东在公司内服务,于分红息之外各得相当报酬。像这样的组织法,不但是取法公司制ๆ,并且是从天然界取法来的。说明如下:

改革社会犹如医病,有病的部分应当治疗,无຀病的部分不可妄动刀针。从旧经济制度中将土地、机器、银行和国际贸易收归国有,这即是有病的部ຖ分加以治疗;其余可悉仍其旧ງ,私人生活非有害于社会者,不加干涉แ,这即是无病的部分不动刀针。如此办去,则ท中ณ山先生的民生主义就可实现了。

纵有千层桦皮脸,见我无常倏到,也只得厚颜入地,招魂为读怕婆经。

李小亭

公著述等身,愤薄俗少完人,厚黑一篇,指佞奸挥铁笔;

我惭为ฦ半子,念贤郎皆早世,嫠孤满目,临丧迸泪洒金风。

杨履冰

厚黑教主别ี传

又有一种令人喜出望外的事,就是他突然寄给我一篇长约二万五千字的《宗吾自述》,把他一生的大事,可说是都述到了,这不能ม不说是教主ว自行降格也๣写了自传吧。这事,我本是早已绝望的,因为ฦ我不会作八股,没有交换的资格;然而他竟无条件地赐予了,哪能不为之狂喜呢?这是我将来为他写一部十万字的《厚黑教主传》的良好依据。

我与厚黑教主李宗吾的相遇,真是一种因缘!凡在吾人的想象中预料é不到而偶然遇到的事,这便叫做“缘”。我真想不到今生会到เ四川来,想不到在四川富顺地方แ有以“面厚心黑主义แ”创教立说的教主ว,想不到我和这位教主先通起信来,想不到从不给生人回信的教主竟破例答复了我,想不到我劝他不讲“厚黑”,他越是大讲其“厚黑”而且讥讽我,想不到他拒绝我和他通信,我偏要和他通信而感动了他,最后尤其想不到的是已经多年未出山的教主,居然从自流井冒着大雨到เ青木关来拜访我,我们一连彻谈几昼夜,终于结为志不同道不合的好友。这一段在抗战流亡时期的因缘大事,是值得大书而特书๰的。

抗战军兴,我是随着教育部携眷入川的。先住重庆,后住青木关。在二十**年之ใ间,我连丧三子。当第二次丧子时,心中已悲痛万分,朋友们劝我往北碚温泉一游,借遣愁怀。但是隐痛在抱,纵有佳山水亦无心观赏,终日只是闷坐旅馆中ณ,或者蒙被大睡。睡起无聊,便到เ书店中去翻看,一眼触到了《厚黑学》的书名。当时心中很觉奇怪:《厚黑学》是讲什么的呢?是不是有关于物理一类的书呢?受了好奇心的促使,拿起打开一看,看了序文目录,又看了几段正文,很像是愤世嫉俗之作。他说往古来今的所谓英雄豪杰,无不是面厚心黑;得其一偏的人,也足以称雄一世;人物的大小,全看他的厚黑程度而定。他先举出三国的英雄为例,他说:

三国英雄,推曹操,他的特长,全在心肠黑:他杀吕伯奢,杀孔融,杀杨修,杀董承、伏完,又杀皇后、皇子,悍然不顾。并且明目张胆地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心肠之ใ黑,真是达于极点了。有了这样本事,当然称为一世之ใ雄。

其次要算刘ถ备,他的特长,全在脸皮厚:他依曹操,依吕布๧,依刘表,依孙权,依袁绍,东窜西走,寄人篱下,恬不为ฦ耻。而且生平善哭,做《三国演义》的人,更把他写得惟妙惟肖,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对人痛哭一场,立即转败为功。所以俗语有云:“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这也是一个ฐ大有本事的英雄,他和曹操可称双绝。当着他们煮酒论英雄的时候,一个心肠最黑,一个脸຀皮最厚,一堂晤对,你无奈我何,我无奈你何,环顾ุ袁本初ม诸人,卑卑不足道。所以曹操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

此外还有一个孙权,他和刘备同盟,并且是郎๰舅之亲,忽然袭取荆州,把关羽杀了,心肠之黑,仿佛曹操;无奈黑不到底,跟着向蜀请和,其黑的程度,就要比曹操稍逊一点。他与曹操比肩称雄,抗不相下,忽然在曹丕驾下称臣,脸皮之ใ厚,仿佛刘备;无奈厚不到底,跟着与魏绝交,其厚的程度,也比刘备稍逊一点。他虽是黑不如操,厚不如备,却是二者兼备,也不能ม不算是一个英雄。他们三个人把各人的本事施ๅ展出来,你不能征服我,我不能征服你,那时的天下就不能ม不分而为ฦ三。

后来曹操、刘ถ备、孙权相继死了,司马氏父子乘๖时而起,他算是受了曹刘诸人的熏๱陶,集厚黑学之大成。他能够欺人寡妇孤儿,心肠之黑,与曹操一样;能够受巾帼之ใ辱,脸皮之厚,还更甚于刘备。我读史见司马懿受辱巾帼这段事,不禁拍案大叫:“天下归司马氏矣!”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天下就不得不统一。这都是事有必至,理有固然。

诸葛武侯,天下奇才,是三代下第一人,遇着司马懿还是没有办法。他下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终不能取得中原尺土寸地,竟至呕血而死。可见王佐之才,也不是厚黑名家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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