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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烈点头，无不惋惜地看了看我的左手，“何必舍近求远另请他人呢？狸奴工于行书，但习字最好先楷后行，此处西照阁倒是有不少好贴，闲时去挑选几幅，着人送到端儿那里。”
乌苏见他还不死心，继续出来阻拦。崔季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撩起袍角塞进大带里，准备和人拼命似的。两方相持不下，几名影卫已经打算动手伤人。我重叹一气，喝道，“崔司徒，把奏疏交给我，我来处置！”
“夫人可还记得南北大战？泱泱之ใ刘汉，毁于一役。代军不习水战，若是正面迎敌，几无胜算！依臣对青兕先生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赞成此时发兵的！”言罢，又见我好像一无所知，也不堪相商，遂讨回奏折，一咬唇，旋身步上浮桥。
“陛下！”万俟匆欲开口阻止，执金吾统领禁军，不但能出入宫门，随帝而侍，又掌管武库刑狱，京畿安危。禁军数量虽少，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各个ฐ忠心不二，打起仗来的时候，不啻一支万余人的军队，还从未听说过有谁委任敌国降将来做执金吾的。
“赫连翀听封……朕命汝为执金吾，接任万俟匆之位，典司禁军……”
第八章造访夏王府
金丝帐暖，浅颦轻笑，春应未已，不胜娇็困。我听见他在我耳边呢喃轻语：“狸奴，日后你要问什么只管来问，我不要你放在心里猜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阿烈啊。”
赫连低头暗笑，又倾身对跪在撵车边的杜文正道：“救命之ใ恩，本当相报。可我大哥嫌我不够资格管，你说怎么办？”
拓拔烈挑衅道：“入宫胁持朕妻是大罪，她父亲都没话说，你又凭什么出头替她还？”
我抿了一下嘴角，没有笑开。“你怎么答的？”
“让我看看，严不严重？”他看了看手，调笑道：“还真是个狸奴的性子，一个不称心就咬人，上回还有领ๆ子遮着，这回就只能ม拿白布缠起来。今早ຉ上朝，还有不知趣的要来问朕。”
我道：“再见新正，不止皇上和各位将军戎马无休，还有几位大人年节里不能归家，留在上书房里总厘朝务。原本每年今日，皇上都要请大家饮屠苏酒，共除疠疫。只是如今各位大人都有公务在身，吃酒误事，那……就请哪位夫人代我将这些面药口脂分送一些去上书房，聊表王敏谢意吧。”我抽了一支行酒令用的花筹，笑问道：“哪位夫人愿意接令？”
炉边酒熟，木犀捧来玉盘，我将盘中椒置于酒里，个ฐ人分了。黄裳来回话，说百里先生婉辞邀请，只让她带了个木匣回来，说是百里家的秘方精心调配，愿祝各位夫人遐龄。开奁气馥，里面是各色新调的面药口脂。这气味很熟悉，回顾往事，好像那年灞桥诗会，拓拔王妃身上便有这样的香味。
我斥道：“不许无礼ึ，请夫人进来吧。”
陆衣扁扁嘴等着我发话。这阵子汉王夫人的确来得殷勤，每回旁敲侧击套我的话，倒是我一个不管事的闲人，从我这儿也打听不出什么来。后来问了周遭的宫人，才知拓拔烈派汉王领了两ä万人去并州就番，又借口扣下佛佑。想来她是为了此事，探探我的口风。
孟春之计，香祖陪我最后一次祭祀先蚕，便坐着花轿去了张家。临行前哭得泪人儿一样，木犀也哭，我只是微笑着相劝了几句，替她盖上盖头。离别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头一遭了，送一个姐妹入宫时，我有泪不敢下，现在要送一个姐妹出去，本是件好事，又何必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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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烈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合卷道：“消息可确凿？”